“我没钱!”
“我有,郭家会缺钱吗?”
有了这丫头的引荐,很容易便见到了王司中,之后又在王司中的帮忙下,才打探到了李守的消息。的确是被关在廷尉诏狱,但想要见一面,困难至极。
王司中最后费好大劲,才求得明晚进一趟廷尉诏狱的机会,还只能进去一个人。
郭元乔装成狱卒,由作士带引,很快便来到了李守牢里。
李守的确长得眉粗目浓,仙风道骨,虽处在牢里,但正襟危坐,衣着整齐。见他进来,先是诧异,之后便是好奇地打量着他,露出疑惑。
“你是何人?”
“藁城郭家四子郭元。”
“藁城郭家?”
他想了想,释然:“难怪!见公子一表非凡,气质出众。前几日,藁城出祥兆,似有贵人降临。陛下因此还特地来了一趟,要我占星解惑,原来是这应兆之人啊。”
得了吧!都快被你害惨了,本想低调活着,如今被扣个莫须有的“光环”,恐怕以后少不了麻烦。
“先不聊这个,我就是想来问问你,能否帮个忙?”
“帮忙?”李守不解:“我身陷囹圄,连牢门都走不出去,能帮你什么?”
“简单,你只需要把这块素绢,送到王莽手中即可,但必须是以你的名义送出。”
李守看着这块白色的手帕,上边什么也没有,更加搞不懂他这是要干嘛。
“你明天把这白帕,交于狱卒,让他速速送去常安。告知他,你于昨日夜观星象,突然看到一道黄光闪现,之后天边便出现了一条黄龙盘于上空,黄龙化作一只神鸟飞入牢中,将素娟递于你手中,而且口吐人言‘九庙成,神主纳,登仙位,赦天下。素绢传天意,九星耀王位。’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李守听后眉头紧锁,郑重道:“万万不可,天意怎可假传?吾一生探索星历谶记,遵天意,顺天道,不敢有半分不虔之心。若坏了天道,何以献罪?”
郭元有些来气:“那你私泄天机,岂不是罪不可恕?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南阳刘家全族要跟着遭罪,他们是无辜的,如今却被你连累的锒铛入狱,甚至要遭杀头之罪,你知道你害了多少人吗?”
李守微微叹息:“哎!是我愧于他们,怪我莽撞,无意之中把天机泄露给了我儿李通。李通偷偷拿着谶语便去了南阳,寻找刘氏明主,半路却被奸人所害,事情败露,连累了刘家。但吾观近日星象,刘家并无恙,还会有贵人相助。”
“你这口口声声说有贵人相助,现在贵人出现了,你怎么就拒之千里呢?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有一定把握把你和刘家之人都救出来。”
“这……”李守有些动摇了,他说的没错啊,藁城有贵人,没准真的是为了以后的天子而出的。
“可你如此冒险,所图为何啊?”
“我……”郭元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告诉他,刘秀是我未来姐夫,我不能让他死,不然历史都乱了,东汉没了开国皇帝,我该何去何从呢?
“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以后会知道的。放心,我只是来帮你们的。况且你已经这样了,还能比这更糟吗?”
“可你这些都是臆造啊,是欺君大罪,王莽一定不会相信的,这反而会害了刘氏。”
“臆造?不存在的!这些都是真的,那素绢遇水出字,不是天书又是什么?而皇上现在已经着手造九庙乘舆了,我亲眼所见。马着龙文衣,长有角,长三尺,华盖九重,高八丈一尺,如仙车,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李守看他说得如此详细,如亲眼所见,半信半疑:“可那九星耀王位,当何解?”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纳神主前晚,我必会让天空九星同现东方。”
李守看着眼前这个半大孩子信誓旦旦地跟他说要让九星齐聚,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这怎么可能?自己穷极一生,只窥得一丝天象,但要撼动星辰,那只能是天上神仙,凡人怎能办到?
此时狱卒走过来催促道:“时间不多了,赶快走吧,再不走恐有危险了。”
郭元站起来再次嘱咐道:“李大人,请一定要相信我,不然皇上真拿你们祭了天,这天下就再无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