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峥嵘以为鞭子要落下,闭上眼睛。
突然的动静,他睁开双眼,看到夏寒,惊喜万分。
他对夏寒,崇拜之情犹如江河,希望将来能给如夏寒一样。
崇拜的人,再次帮助他,烙入他的心里。
“嗯!我会带你们回去!”
夏寒将李峥嵘从地上扶起来。在苦难中孕育的李峥嵘,将来能成什么地步,夏寒不清楚。
只能从气运推测,他将来肯定不止是修仙者中的金丹修士。
因为夏寒的出现,并且打了看管劳役的郡兵,使劳役们停下干活,喘息一口气。
有认识夏寒的流民,颤颤巍巍地向夏寒身边走来。
特别是那些孩子,有的在冷秋赤着背。
背上还有鞭子抽过的红痕。
他们的目光,让人心碎。
郡兵们发现情况有变,皆不敢阻拦。
其他劳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老少,如同见了救世主一样。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却又以这种方式见面。见诸位如此,我十分惭愧。有时候也不得不感慨命运的无情。”
“我作诗一首,希望你们能传唱下来,让那些高居庙堂者,知道你们的遭遇。”
夏寒再次见到他们,想说什么,看到他们悲惨的模样和殷切的眼神,又说不出口。
成飞瑛说他们不是人,连山令将他们比做韭菜。
而这个世上,又有多少如成飞瑛、连山令那样的人?
犹豫好久,夏寒打算将鸿雁唱出。
流民们听夏寒这么说后,默不作声。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之子于征,劬劳于野。爰及矜人,哀此鳏寡。
鸿雁于飞,集于中泽。之子于垣,百堵皆作。虽则劬劳,其究安宅?
鸿雁于飞,哀鸣嗷嗷。维此哲人,谓我劬劳。维彼愚人,谓我宣骄。”
夏寒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唱出鸿雁。
“嘎嘎!”
大雁还在夏寒的头顶,悲鸣低徊。
在这连山之下,发生着和鸿雁诗中,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
无家可归,繁重的劳役,先后筑起百墙,鳏寡之人,人命如草芥。
以鸿雁比兴,一唱三叹。
在夏寒唱罢,不仅是漉水旁的流民,连其他劳役,都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唱在他们心里,感同身受。
太铭、长空等,对夏寒更是五体投地,公子真变了,连这种诗都能创作。
他们深受感染,夏寒的形象无限高大。
郡兵他能感觉到字字泣血,但他们欺负人惯了,稍有愧色,就昧下良心。
夏寒只唱一次,就被李峥嵘一字不漏的记住。
他再也不怕郡兵,学着夏寒,在中劳役大声吟唱。
其他劳役听李峥嵘唱一句,就学一句。不一会儿,整个建筑地,都响起鸿雁。
反复吟唱,还有天空鸿雁的悲鸣。
这让成飞瑛等正在商量对策的人不胜其烦。
他们是剥削和受益的一方,自然是恨不得将写出鸿雁的人,大卸八块。
“成公子,您出个主意啊!”
连城令怕夏寒不耐烦,央求道。
“什么时候,国师殿的人变得这么多管闲事!”成飞瑛捂着耳朵,愤怒地说道。
虽然夏寒不是直接干地方政事,但却让他们如鲠在喉。
“于律法而言,我们只能放人。事情闹大,只会落人口实。”一名男子郑重地说道。
他是修建凌王府院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平时成飞瑛去县城、郡城玩乐的时候,都是他一手负责凌王府院之事。
只要观星国师在一天,国师殿就不能惹。
“如实禀高凌王。还有,那小子敢打朝廷命官,我飞鹰传书的时候,让我父亲参他一本。”
成飞瑛一拳捶在桌子上。夏寒害的他辜负凌王。他准备请求父亲,调查夏寒的身份,找到他的软肋。
本来成飞瑛想要任性地下令郡兵,不放走一个流民。
却被手下制止这种无脑的行动。
如果起冲突,“西北使者”突然出现,那他们就惨了。
“多谢成公子为下官做主,下官今后以成公子马首是瞻。”
连山令向成飞瑛一拜,表示忠心。
“赶紧去将夏春秋弄走。”
成飞瑛摆了摆手,他不想再听到这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