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排行榜第一，零。

——但或许……还会有另一层身份。

胡道看了看他们的表情，倒吸一口冷气。

“接下来怎么办？”猫奴问。

“能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瞎子是最后一个能进入的玩家，我们必须尽快完成任务，继续往前世界走去。”无相想站起来，没能爬起来，神情有些痛苦。

姚不忍缓缓站起来。

她目光看着黑白交错之间，感觉着庞大力量的压力，声音沙哑：“我现在还挺想离开三十层世界……走吧，我们去找第十个多金。”

虽然不知道多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按照之前数次的经验。

每一次循环，都会有一个玩家多金。

现在，他们要去找他。

——在他进入黑色塔之前，杀死他。

无相伸出手，无奈：“起不来。”

戈已经是明显的摇摇欲坠，他们不敢再去叫醒他。

所以，这压力只能自己抗下。

姚不忍见此，伸出手，抓住无相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了胡道，而后……拖着他们一步步离开黑白交界处。

胡道弱弱提议：“老大，要不……换个姿势？”

这拖死狗的姿势，很难看的！！

无相宕机了，并不会觉得丢脸。

身后，摩西喊道：“别忘了还有我们——”

将无相和胡道拖出去，又返回，去拖摩西和猫奴。

姚不忍一个人承受太多。

“为什么神和魔鬼刚刚都没有出手？”

“是呀，他们为什么没打起来？”

“废话，他们已经打了千年，要是能分出胜负，还会是现在的场面吗？”

“哦……所以他们是彼此平衡，神借助黑色塔造了三十层世界帮他，但魔鬼插手，让人破坏。魔鬼想毁掉三十层世界，神借助零让戈维持住三十层世界存在，魔鬼便又让多金来杀掉戈，摧毁三十层世界，但神借助零早有安排，在第十世界，借助三十层世界和副本黑色塔，缔造循环，一次次复活戈，直到我们杀掉多金……神和魔鬼这是将我们当成棋子用？他们是在以我们对局？”

“知道不要说出来，显得我们太弱小、可悲……”

“和神相比，我们本来就渺小。”

“……”

姚不忍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言不发。

她一直非常讨厌不自由的感觉。

之前她对这里陌生，并不讨厌这里，反而充满了探索欲。

现在探索出来，发现他们只是棋子，生死还在“神”与“魔鬼”的博弈间……姚不忍很想出去。

出去，意味着摆脱束缚，不再被什么神、魔鬼掌控。

姚不忍抿紧唇，手指拨动着魂骨佛珠，眼底深处，深不见底。

很快，他们走回入口处。

之前被改造过的几人还陷入痛苦噩梦中，黑色的能量紧紧缠绕着他们……

“怎么办？”摩西问。

无相直接便道：“扛走。”

还正好一人一个。

之前是要探索黑色塔，不好带他们，现在却是离开，必须得带上了。

于是，一人拖一个，继续往外面走去。

在离开时，猫奴突然停脚，皱眉：“怎么办？万一魔鬼还有后手要伤害戈怎么办？我要不要继续留着保护他？”

姚不忍：“你保护不了。”

猫奴：“……”姐姐，你虽然牛逼，但是嘴也挺毒。

姚不忍看了眼前方大门，轻笑一声：“不用管，所谓的神，自然会保护戈，如果连戈都保护不了，那就不可能维持住三十层世界，更别想彻底压制魔鬼，一起死吧。”

猫奴和胡道、摩西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觉得——姚不忍似乎对神也很不满。

摩西像是想到什么，一拍脑门，“老大，之前零是看着你说，希望你快去找他？你们……有关系？”

就像是多金和魔鬼一样，姚不忍和神？

姚不忍没说话。

胡道揉了揉下巴，嘟囔：“这你都听不出来，神更看重老大啊？指望老大帮他，不指望我们……”

摩西沉默。

半晌，他撇撇嘴：“战斗力不如她……也不能怪我们呀，谁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怪胎？”

姚不忍没理会他们，拖着元舟，一边走，一边看向无相，眼神询问。

无相知道她在问什么，回视她，缓缓点头。

无相：“你这一路极其顺利，精心计算的跳跃卡、每一次的真实副本……应该都与神有关，如果不出意外，你在新手空间见到了神或者零吧？”

姚不忍顿了顿，点头。

无相：“所以，你和多金一样，魔鬼押注多金，神押注你，都在开挂。”

她嘴角上扬，轻嗤一声：“多金说的没错，果然没有白得的好运。”

姚不忍和多金是公认的运气很好。

现在看来——

魔鬼为多金保驾护航，神为姚不忍开道，他们的好运都不是没有理由。

“啊？”摩西一怔，呆傻地挠了挠头，“没有白得的好运？那我呢？你和多金的好运有玄机，我的呢？”

——难道他也被谁开挂了？！

摩西瞪圆了眼睛，骨架手搓搓，莫名有些期待。

元舟睁开眼睛，声音沙哑：“你的好运是真的，因为……智商换的！”

好运三人组当中，只有摩西是真运气好。

用智商换来的。

摩西跳脚：“商量正事呢，干嘛人身攻击？！”

他猛地反应过来，拔高声音：“咦？你们醒了！！”

他们已经出了三十层世界大门。

而被他们带出来的五个玩家也都睁开了眼睛，苏醒过来。

俞平川借着胡道的力量缓缓起来，呼出一口气：“那么，你们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们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