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昨日的葬礼(2 / 2)献祭后,我成了邪神的乖女儿首页

坐在长桌对面的丹妮女士吃的食物和她大致相同,只不过把鲜牛奶换成了一杯能够提神的咖啡,并时常抱怨着,自己正是从小牛奶喝多了,导致胸前的养分溢出。

她建议伊诺需严格控制牛奶以及一切豆制品的摄取,否则长大了可有罪受啦。

每每说出这句话时,不知是炫耀还是真的觉得肩膀沉重,她总要挺一挺那吸引路边无数男人目光的饱满硕大的胸脯,最大号的抹胸衣在其面前也要显得捉襟见肘。

而陀螺蹲在店堂的角落中,吃着一块黑乎乎的面包。大块头用一把折刀把面包切成同嘴巴差不多大小的楔形,又异常灵巧地全部投进嘴里。

用餐期间,丹妮女士一再确认甥女的身体状况,伊诺表示经过充足的休息之后,贫血有了很大的缓解,完全能够胜任今日的工作。

虽然很想开小差,但过多的装病难免会漏出马脚来。

她可是亲眼见识到,自作聪明的夏洛蒂是如何故意用烧开水壶口的蒸汽熏自个额头,装出发热模样想要逃课被姨母拆穿后,而被关上整整一个星期小黑屋的悲惨经历。

事后夏洛蒂更是暴瘦十斤,变得形容枯槁,郁郁寡欢。

用餐完毕后,三人共同清点了一下此次葬礼的必备物品,然后由陀螺架着大型马车赶往伯爵夫人的葬礼。

等他们抵达时已是正午时分,正是一天中阳光最为毒辣的时候。

那是一片私人庄园,却人流如织,就连狭窄的田间小径都没有放过。

庄园的大门前堆满了鲜花与幡布。

格曼伯爵身穿黑礼服,羊皮手套揉得皱巴巴的,皮鞋上甚至没来得及上光。

在与前来吊唁的亲友交谈时,嘴角两边的小翘胡因悲伤过度而微微颤抖着。

当陀螺把马车好不容易停好后,丹妮女士立马钻出车厢,急不可耐地加入到格曼伯爵的谈话之中。

陀螺默不吭声地卸着马车上沉重的物品,而伊诺娴熟地找准自己的位置——伯爵夫人黑漆漆的棺柩前。

苏尔伯雷牧师早已等候多时,他满头白发,面颊红润。

身穿黑色的牧师服,脖颈上悬挂着一条镀银的十字架,眉目间总是弥漫着一丝忧郁神色。

当伊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紧蹙的皱纹逐渐舒展开来,笑着微微点头致敬。

就在这时,庄园里聚集的人群突然躁动了一下,纷纷来到自己所属的位置。

顿时,一片伤心的哭喊声在人群中扩散,庄园护卫们竖起象征伯爵家族的黑色旗帜,护送着黑漆漆的棺柩向城市中的大教堂进发。

伊诺手捧着一盏石蜡烛,一路上用纯净的嗓音吟唱着圣歌,丹妮女士走在伯爵身旁,假惺惺地用手帕抹着眼角的泪水。

送葬队伍在后面排得不见影子,而苏尔伯雷神父则抱着一个半英尺见方,三英寸厚的圣匣。

每走到一个岔路口,他便会打开圣匣,用手指沾上圣水,然后倾洒在前方的砂石路上,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伊诺便会偷偷瞄过去,看见年迈而和蔼的牧师像做贼一般,悄悄在圣匣的夹层中倒上一小杯杜松子酒,然后低头一饮而尽。

牧师毫不在意旁边的小女孩发现自己的劣行,反而重新倒上杜松子酒,十分隐蔽地递到伊诺的修女服边上,用眼神示意要不要来上一杯。

伊诺顿感无语,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

苏尔伯雷牧师露出遗憾的表情,回味着喉咙处酒的馥郁香味,边对伊诺小声说:“知道吗,这场葬礼原本应该在昨日举行,但由于你缺席的缘故,格曼伯爵特地将葬礼推迟了一天。”

后知后觉的伊诺环顾了一圈,这才察觉到自己是在履行昨日葬礼的职责。

“为什么?”伊诺不解,她不明白自己与格曼伯爵非亲非故的,为何要为她专门将妻子的葬礼推迟。

牧师凝视着女孩那袒露在外的一缕银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正如同这个王国崇奉月神一样,或许是你那银白的长发总让人联想到月光。”

“葬礼上有月光降临,可是全天下最为尊贵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