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把师祖叶童的尸身，暂时埋葬在了巨舟大陆。

而后，他把所有人屏退，孤身来到了巨舟大陆的最高之处。

这里没有风。

可小路，却似是感到有无数带着轻抚的风息，正在划过自己的脸庞。

风息中，那一丛丛的过往，开始侵蚀小路的脑海。

小路他，也再次热泪盈眶。

一片片的酒坛，被他从手镯中取出。

“爹娘...孩儿不孝...”

小路那满是哽咽的话语。

话语中，小路已是把一个酒坛破开，倾倒在了地上。

“二丫！大哥对不住你！”

小路再生话声。

话语后，又一坛子酒，也再次倒落。

“红师父，蓝师父，洛云师叔...小路已经给你们报仇了！可我没用，我却是没能把师祖救下！我没用！我真的没用！”

小路话语间，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秦师姐，陈师哥，方师哥，周师哥...你们的小师弟，长大了...”

小路不再往地上倒酒，而是往自己的口中倾灌。

随着灌酒的动作，青阳山那种种，也随即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泪水，再次漫流。

而苦涩的泪水，这次却是混合着酒水，全部进入了腹中。

“青月，蝶梦，你们都还好吗？蝶梦，不知你，想起我了没...”

小路再次絮叨。

“齐老，张老，刘婶...小路请你们喝酒了...”

“妮妮，你们五个小家伙，没有怪哥哥吧...”

“柏长老，秦英，刘才，张奎，李昊，淑芳...小路有错，小路对不起你们...”

小路的一串话句。

话句之后，他停顿了一段时间。

刚刚被他说出名字的众人，也依次从他脑中生现。

或许是心痛，或许是悲伤，小路竟是重重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胸口。

小路的嘴中，有鲜血喷出。

可就算如此，小路那往嘴中灌酒的动作，又是开始。

“力嗒长老，巨嗒长老，山嗒长老，尤嗒长老，大嗒长老...小路敬你们...”

“玄雍大叔，素素婶...小路...”

小路絮叨到了这里，又一次止歇。

其捶打自己胸口的动作，亦是再次开始。

那酒，那血，那泪，也被小路捶打的动作，震动生颤。

而颤动中，本不该在一起的它们，全部混进了小路那举到了唇边的酒坛中。

其味道，满是酸涩，又满是悲戗...

“绫罗，若音，雅儿，灵儿，你们都还好吧...”

小路的话音，变得嘶哑。

他寂寂抬头，仰望着昏黑无际的天空，又是一阵无声。

半晌后，小路嘴唇微动，又自生声：

“榕娘，文静...我知你们的心意，可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彩儿，天河师傅，你们还在苦海吧！小路无能，未能去救你们！小路该死！”

“龙角大叔，小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婉宁，媚儿，血兰，你们也都还好吧...”

“宝儿，云飞，云筝，云彤，云瑶，云岚，你们都长大了吧！”

“干爹，冯球，翼哧，你们在冥界，过的也还好吧？”

“语嫣...那极蓝星空，不会孤寒吧？”

......

小路把和自己有过交集的那些人，几乎全部叨扰了一遍。

到了后来，他的话语，越来越轻。

小路应是醉了。

因为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可就算倒地，他那叨叨，仍旧不停。

狐霜儿众狐女，林柔儿几女，出现在了小路的身周。

她们一直暗暗关注着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