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有内侍来报。
襄城伯府上的少伯爷求见。
对于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小舅子,朱由检还是比较爱护的,笑着说道:“让他进来吧。”
很快。
周青快步走了进来,大礼参拜后大剌剌的说道:“姐夫,俺姐不知因为什么事儿,把爹爹抓到坤宁宫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朱由检招了招手,示意周青上前来,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别管,朕问你,最近的课业可有落下?”
周家子嗣单薄,只有周青这一根独苗。周氏想让他成为国家栋梁之材,因此,在朱由检这讨了恩旨,在翰林院找了好几个大儒教导周青。
可惜。
周青这家伙和大多数熊孩子一样,上树掏鸟蛋、下河摸泥鳅,调皮捣蛋那是样样精通,可一扯到学习上,周青的脑子就不灵光了。
周奎舍不得收拾孩子,但周皇后舍得啊,她吩咐那些大儒,只要周青不好好学习,就往死里揍,可把孩子折磨完了。
不过。
饶是如此。
周青的学习成绩依旧不见起色,有一次,周皇后亲自考校他的学业,结果这个混小子,把周皇后气的两天没吃下饭。
现在听到姐夫提到学业的事儿,周青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屁股,讪笑着说道:“还…还好吧…”
“那好,朕便考校你一番。”朱遇见摸了摸下巴,心中已有了题目,道;“你给朕解释一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啊?”周青有点傻眼,他一会摸摸脑袋,一会挠挠后背,急的脸都红了,眼见姐夫脸都黑下来了,他急中生智,随口说道:“就算你有三千人,也弱的跟水一样,我一个人全给你开瓢了,信不?”
“噗。”
朱由检刚喝下去的水,全都喷了出去,他的脸色青白一片,很是滑稽。
“朕再问你,言必信行必果怎么解释?”
“哦,这个更简单了,就是说我说的他们必须信,要不然等我动手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后果了。”
“咳咳咳。”
听到这个回答,朱由检好悬没呛死,他一副离大谱的表情,不甘心的继续问道:“孔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怎么解释?”
“孔子看着我,用怪力把我打的精神都错乱了,姐夫,我害怕。”
卧槽!
天纵奇才啊!
朱由检一拍大腿,乐得嘎嘎直蹦,他指着周青,戏谑道:“你学的都是什么玩意?”
“抡语啊!先生只是说了一遍,我就全都记住了,滚瓜乱熟。”周青很自然的回答。
“有朋自远方…”
“虽远必诛!”
好嘛。
孩子都会抢答了。
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朱由检也有些懵逼,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一指洋洋得意的周青,喝道:
“来人!”
“给朕把这小兔崽子吊起来,朕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好家伙,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这是哪个爹教的他,去,给朕问清楚,然后发配到边陲种地去!”
于是乎。
周青被吊在了乾清宫外的歪脖树上,朱由检脱下龙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胖揍,可把孩子揍毁了。
坤宁宫。
三个人围在餐桌前,正是朱由检、周皇后,以及鼻青脸肿的周青。
听完朱由检的讲述,周氏略带悲凉的脸上划过一抹笑容,笑容转瞬即逝,她转身抄起鸡毛掸子,照着周青的屁股就来了一下。
“你姐夫花大功夫请那些先生教你,你就是这么学的?”
“我打你个全都开瓢。”
“我打你个精神错乱。”
“我打你个虽远必诛。”
“你个混账东西,我打死你算了!”
周氏越打越气,越气越大,把孩子撵的满屋子乱跑,吱哇喊道:“姐夫,姐夫救命啊!”
朱由检哭笑不得的拉住了周氏,道:“爱妃,莫要动怒,孩子还小呢,别打坏了。”
“王承恩。”
“赶紧着,把小国舅带去太医院,找御医给好好瞧瞧,瞅把孩子给打的,跟花脸猫一样,别落下病根在。”
“遵旨。”
“姐夫万岁。”
周青逃命一般离开了乾清宫。
周氏瘫软在朱由检怀里,哀叹道:“陛下,臣妾这是什么命啊,家里面每一个省心的,可疼死臣妾了,嘤嘤嘤。”
朱由检轻轻拍打着周氏的玉背,安慰道:“路都是自己选出来的,咱们无法干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