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兰能够下床活动,马上就被关到一个独立的房间。
里面有床,有书籍,有书桌,有沙发,有起居的一切用品。
可是没有窗,只有一扇被紧紧锁上的大门。分不出黑夜白昼。
每天的特定时候,会有人把她带出去,训练射击,枪械组装,格斗,一切杀手所需要的技巧。
她默默地遵循这一切,默默地服从每一个指令,比一个机器人,更加的不懂思考。
直到某一天,强烈的思念,冲破了药物的枷锁。
“我是毛利兰……不是森杏……”她在房间里喃喃地说道。
扑到那扇紧闭的铁门上,用力一拳一拳砸在上面。
“放我出去!!我是毛利兰!不是森杏……我不是杀手!……”
门上染上斑斑的血渍。
“骗子!放我回去!方可……方可……救我啊!!……”
知道了这件事的Boss,眉头微皱。
“给她加重药剂的量。”冷冷的语气。
“是。”属下的黑衣人领命而去。
“放开我!我是毛利兰!不是森杏……”哭喊着,却被数个身形强壮的黑衣人按捺着动弹不得。一支淡红色的针剂,被推进她雪白的手臂里。
哭声渐小。
即使每天被逼打入那种恶魔的药,她依然固执地一次次想起自己的真正身份。
意识清醒的时候,她急切地拿着笔,在书籍上,墙上,甚至被单上,不停地写着——毛利兰,工藤方可。
甚至拿着界纸刀,在书桌上划下一个个名字。
“毛利兰……工藤方可……毛利兰……工藤方可……”一边快速地刻着,一边口里不停的说着,似乎要把这两个名字,深深刻进自己的灵魂里。
每一次的清醒,都意味着要被
两个月过去了。
Boss打开那扇铁门。
兰穿着白色的长裙,抱着双膝,背靠床坐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
房间的墙壁,家具,天花,床铺,密密麻麻地被写上,甚至深深地刻着,无数个毛利兰和工藤方可的名字。
“告诉我,你是谁?”Boss问道。
头缓缓从臂弯中抬起,黑色的长发顺着双臂滑下。
“森……杏……”瞳孔一遍漆黑,犹如没有了灵魂。
Boss点头,拿出一张差不多一年前的新闻报纸。
上面一个俊秀的高中男生,意气风发的笑着。
“认识这个人吗?”Boss问道。
“不认识……”兰茫然摇头道。
Boss满意地点头。
“很好。你合格了。你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一个月后,到伦敦进行你复出的第一单任务。”
&h闭上眼,关闭回忆,电单车却加快了速度。
既然你已经完全地成为森杏,那就不要再去找以前的毛利兰。现在的你,碰见过去的自己,会觉得不堪吧?怎么可能能够面对呢?
纯洁的天使,与冷血的杀手。
看着面前漆黑的夜路,她无数次地在心里想:
究竟,当初我是救了你,还是杀了你,Angel……
周五晚,米花中央大楼,顶层餐厅——
整层的餐厅都被东京都警视厅包了下来。平日一身制服的警官们,穿上各式晚礼服,在会场内穿梭。
方可和平次,穿着正式的西服,分靠在会场两边。高木,佐藤,白鸟,千叶和目暮警官,分散在会场各处。大家似乎都在享受宴会的愉悦,视线却时不时落在正在与松本警部密谈的高桥良城身上。
森杏身穿低调的黑色晚礼服,长长的秀发被挽起,头上一顶英式小礼帽垂下的头纱遮住大半姣好的面容。
门口的守卫,查看她递上来的邀请函。
“原来是读卖电台的小田小姐,请进。”
森杏微微一鞠躬,优雅地步进会场。
环视装修豪华,明亮开豁的会场,森杏很快找到在吧台旁的松本警部和高桥良城。
然后,也发现了依靠在通往天台的落地玻璃门边的方可。
他?
森杏心里有点愕然。
飞机上那个自称侦探的奇怪高中生。
白色衬衫,黑色外套和西裤,完美地勾勒他修长的身形。严肃认真的眼神,不似那天在机上的难以捉摸,却散发一种十分吸引人的魅力。
看来他的本事,不止找小猫小狗那么简单。
希望他别掺和她的计划。潜意识里,她实在不想和他对上手。
森杏心想。
几乎从她踏入会场那一刻起,方可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很快,看到身穿黑色礼服的她。
她的衣着,在人群中那么低调。但方可就是一下子能够把她认出来。
兰……为什么会在这里?
方可诧异地想。不动神色地,走到会场角落的植物后,默默注意她的动向。
森杏拿着一小杯清酒,从松本警部和高桥良城身边经过。
“哎呀!”穿着高跟鞋的脚一歪,清酒准准地泼在高桥良城的手臂上。
“天!对不起,我太失礼了!”森杏连忙道歉,并且拿出手帕,手忙脚乱地擦拭高桥良城外套上的酒渍。
顺便暗暗把窃听器粘到他外套袖口内部。
“没……没事,小姐,不必在意。”看到对方尴尬的样子,高桥良城连忙挥手致意。
森杏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把清酒杯放在吧台上,转身离去。
望向通向天台的玻璃门,他不在。
森杏轻轻舒了一口气,从那里走出会场,走上天台。
松本警部和高桥良城到洗手间处理酒渍去了。服务生正想把吧台上的清酒杯回收。
“等等。”方可走出来阻止。
在服务生不解的眼神中,方可轻轻一笑,拿出手帕,把酒杯拿起来放进外套的口袋。
随后向天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