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传朕旨意,今后凡是有逃到明国的百姓,一律格杀勿论!凡是检举者,重重有赏!”
随着刘崇的话音一落,群臣都跟着纷纷下跪,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山呼道:“官家息怒!”
“息怒!你们让朕如何息怒?”
刘崇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人不敢直视。
作为中书令兼礼部侍郎的郑珙忙不迭的手持牙笏,硬着头皮出列,向刘崇苦口婆心的劝谏道:“官家,事已至此,以臣之见,朝廷对于国人叛逃之事,绝不能再等闲视之了。”
“国人之所以逃到明国境内,是为求活路罢了。”
“去岁的蝗灾、旱灾严重,老百姓颗粒无收,农夫犹饿死,再加上朝廷没有能力去赈灾,还要供养军队,向辽国纳贡,这……”
“官家,不如再裁撤部分兵将,削减军费开支,同时遣使到上京,向辽帝说明难处,请辽国宽限一些时日,并接济一些粮食,以让我大汉渡过难关。”
随着郑拱的此言一出,还不等刘崇说话,北汉国的文臣武将顿时就炸了锅,纷纷冲着郑拱怒目而视,大声咒骂起来,唾沫星子几乎能把他淹没了。
“大胆郑拱!你竟敢教唆官家裁军,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大汉的军队本就不多,再裁撤掉一部分,恐怕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了!”
“不错。在如此兵微将寡的情况下,还要裁军,郑大人莫非是想我大汉亡国吗?”
“辽人岂是好相与的?”
“若是没有纳贡,没有辽国的庇护,真不知道咱们还能支撑到何时!”
群情激奋!
郑拱见此情形,不由得缩了缩脑袋,三缄其口,不敢再多说话了。
刘崇的脸色则是忽明忽暗的,有些沮丧的坐在龙椅上,不知道在作何感想。
“官家!”
就在这时,柴荣终于是站了出来,向刘崇进言道:“以臣之见,为今之计,我大汉已经别无选择了。”
“河东十二州,本就地狭民少,几十万的百姓若去掉一半,恐怕还不等明军进犯,我大汉自己就亡国了!”
“为此,臣认为,我大汉必须要主动出击,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心,倾国之兵,对明国发动攻势!”
“不可!”
作为北汉太子的刘赟立马就站了出来,反驳道:“三年前,我们就联合辽国进攻中原,却并未占到任何便宜,反而损兵折将。”
“现在的明国,经过三年的新政以后,更是国力大涨,今非昔比了。”
“孤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以羸弱之师进攻虎狼之国,难道不是在以卵击石吗?”
“如此,只会加速我大汉之灭亡!”
“请父皇三思!”
闻言,刘崇眯起了眼睛,脸色有些凝重,却并没有说话。
他想听一听柴荣有什么高论。
毕竟,刘崇也知道现在北汉国的情况。
而柴荣也是昂着头,毫无畏惧的跟刘赟辩论起来。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如果不试一试,又怎会知晓最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