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云依一定没事,所以李云依没事。
因为李云依没事,所以何予晨不可能有真才实学。
因为何予晨不可能有真才实学,所以他这首《定风波》肯定还是抄的!
“你这首也是抄的,你这首也是抄的对不对!这词不可能是你写的!你不可能有这种水平!”
何予晨对朱游然的打击,让他陷入了一阵情绪失控的歇斯底里。
与朱游然失控情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何予晨从头到尾没怎么变过的表情。
至少在情绪稳定性上面,何予晨赢麻了。
而朱游然目前的表现,连一直看戏的好兄弟吴耀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吴耀从小没什么大志向,就想当个吃喝嫖赌的小爵爷。仰仗着忠勇伯爵府的资源,潇潇洒洒度过一生。
在京城,有他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在他们京城纨绔圈,干坏事然后吃瘪的人数不胜数。对纨绔们来说,踢到铁板然后吃瘪,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情。但比丢脸更丢脸的事情,是输了之后的输不起。
就像现在试图再次诋毁何予晨的朱游然。
这一次,不止是对朱游然计划知根知底的吴耀,就连对整个情况不那么了解的张文和裴耘都有点回过味来。
如果何予晨真能写出这首《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那以何予晨的水平,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完全没必要窃诗夺冠。
单凭半首《定风波·莫听》,他便可以打遍鹿城无敌手。
所以,到底是谁对何予晨的词动了手脚,换了朱游然的《定风波·独卧》上去?
能考科举的人没有傻子,张文和裴耘岂能想不明白这点道理?
这事八成是朱游然想陷害何予晨,于是自导自演一出窃诗的闹剧。而后没想到何予晨诗词造诣竟然如此惊人,他那首《定风波·独卧》水平不够,陷害不了何予晨,自己吃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张文和裴耘默默拉开了和朱游然的距离。
就算先不提陷害不陷害,单论朱游然这副不承认《定风波·莫听》的样子,张文和裴耘便不想与他为伍。
如今何予晨的自证词一出,众人也都相继如同张文和裴耘那样回过味来。
众人看何予晨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的钦佩,毕竟他有文采是真的,但赘婿也是真的。不过,众人看朱游然的目光,便统一地多了。
统一用一种看小人的目光。
碍于朱游然朱家嫡子的身份,迎春楼看客们对朱游然的调侃并不露骨,但是可想而知,以后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上,朱家嫡子很可能会成为一个提供笑料的角色。
何予晨看着歇斯底里的朱游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这首词,确实如朱游然所说,还是抄的,抄的宋朝著名词人苏轼。但他没必要给朱游然解释清楚。朱游然算哪根葱?
虽然朱游然本人依旧不承认他的清白,但在场观众都看在眼里,他们承认就行。
何予晨朝张、裴二位才子拱了拱手,又朝台上几位花魁和杨柳拱了拱手,便要下场离去。
谁知几声“且慢”齐齐叫住了他。
张文:“何公子,方才张文唐突了,给你赔罪。几日后的凌波湖上,书院有一场诗会,不知公子……”
裴耘:“何公子,敢问你这首《定风波》……”
杨柳毫不客气,像抢亲一般直接挽住何予晨的胳膊:“何公子,你这首亲笔词,我迎春楼可否替你代为收藏?公子放心,以后公子来迎春楼的一应花销,楼内分文不取。”
最后几位花魁,偷偷将她们房间的号牌塞到何予晨的怀里,搞得何予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