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山笑呵呵的,接过了茶碗,掀开茶盖,轻抿了一口碗中淡褐色的茶汤,咧开嘴笑的更开心了。
“好徒儿!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王氏搬山拳第十位内门弟子!”
王伯山越看魏政越开心,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野小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晋升内门,这足以说明他的天姿聪颖,他放下茶碗儿,看了看桌上成条的腊肉,和一筐青枣,更是对这个徒弟满心欢喜。
虽然是个穷孩子,可礼数一点儿也没落下,更说明这弟子是个心细的人。
想到这里,王伯山瞥了一眼身旁的三弟子孙沧,孙沧马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着头。
“师父,当年俺穷嘛!要不然一会儿我给您老人家买一板车的腊肉?够您吃到过年了!”
“非也非也,师父老了不爱吃腊肉,爱吃点儿嫩的,师弟你带师傅去...”
旁边,一个一袭青衣手摇折扇的俊秀青年凑到孙沧耳边,两人耳语一番,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满是恶意的奸笑来。
“一帮贫嘴玩意!”王伯山笑骂一声,并不以为意。
魏政心中一动。
看来内院师徒的关系,都处得不错啊,倒是没什么勾心斗角的现象发生?
这倒是不错了。
也是自然,认了内院,师傅便成了师父,关系直接亲近了好几个层次,自然不能再像外院时一样了。
外院里,不过是拿钱学武,说白了更像是雇佣关系。
“好了啊,别他娘打岔了。”
王伯山清了清嗓子,语气沉了下来。
“小十,进了内院,以后便有了俸禄,不多,一个月一两银子,同时呢,师门里有什么事儿,需要你了,你自然也要上。
同时,咱们武馆虽教人学拳,但其他买卖也是做得的,就比方说外城四个市,三个白市,一个黑市,都是靠咱们庇护。
咱门里的子弟们轮流值当,一人一月,小十,正好这个月黑市刚倒换出来,你这个月便在黑市值当。”
黑市?魏政心中一荡,想不到自己当年杀人的黑市,居然是武馆的地盘?
“是!”魏政赶忙抱拳,脸上却又作出一副疑惑之色。
“有啥问啥。”王伯山抿了口茶水。
“师傅,您说的是城西的李家沟黑市么?弟子前段时间去过一次,当时却并没有看到咱们武馆弟子执勤,莫非是另有别的黑市?”
“哼!只有一个黑市!”王伯山哼了一声,显然是有点不悦的模样。
“那个月定然是王薛值班!”说到此处,王伯山的声音的声音都高了几个度,就连下巴留的小白胡子,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那个畜生!就知道赌赌赌!白花花的银两赌出去多少!老夫真是后悔收了这么个弟子!真是我搬山拳馆之耻!”
魏政赶忙低头,抱拳行礼。“弟子失言,让师傅生气了。”
“没事,没事...”王伯山喃喃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小十,你可要记住,世间恶习千万,唯有赌最伤人,你可万万不能染上赌博恶习,像你王八师兄,昨天木枝入门,今天你入门,两件这么大的事儿,这小子居然一个面都不露,果真是伤人!”
魏政抬眼望去,果然,师傅身边只有七位弟子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