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伴随着刀锋磨过骨头的声音响起,牙酸的杜长惊悚的转头,无头的骑士已经缓缓跌落马下。
而那名骁勇无比的骑士,已经快速奔向第三名骑士!
‘一汉当五胡!’
杜长混沌的脑袋里突然就只剩下了这一個念头。
朱儁带着余部来到杜长身边,轻蔑一笑,笑的杜长胆寒无比,连日来戏耍来人的骄态霎时无踪!
本以为不过是虚誉之辈,自己的百战老卒无论如何也能战上几合才是,没想到仅仅一个照面,朱儁的骑士就让他的一切想法都变成了笑话!
“本以为是什么英雄,现在观之,不过如此!”
朱儁淡笑一声,自顾自道:“可惜了,原本以为张燕会分兵救你,没想到,张燕竟有如此魄力,竟弃之如敝履?”
杜长心中一寒,终于明白朱儁与他们奔袭这么久是为什么了。
但,正如朱儁所言,张燕不可能来了!
随着最后一个念头升起,一颗头颅陡然飞起!
杜长,死!
朱儁擦了擦刀上的血迹,看向远方。
“将军,贼人皆已授首。”
朱儁‘嗯’了一声,道:“全军即刻奔袭,不计辎重马匹,务必在三天之内赶到繁阳,此战,务必叫贼人授首,传扬我汉家儿郎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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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界休前往白波谷,不足三百里日程,卢植临阵换将,从雒阳悄然而至,等第二天一早行军,大半天时间就到达白波谷,汇合丁原主簿吕布之后,再徐徐包围。
白波谷坐落于汾水西岸的一处巨大谷地之间,这谷地空间辽阔,一面靠山,其余三面临汾水,周围无数谷沟纵横,谓之白波谷。
当初白波军首领郭太目有远见,一眼在并州选中白波谷,一来是此处环山靠水,能容纳自家人在此休养;其次是此地便于隐蔽,又宜于防守来犯;
另外,极为重要的则是此地平缓,水源充足,不仅可供部众食饮之需,更可用来灌溉耕种。
郭太当初占据此地,经营数年,修建白波垒等坞堡,可容众数万,以此为黄巾兴复之基。
可见郭太的目光已经从小小的渠帅逐渐转变为割据军阀,懂得占据天时地利集聚人和了。
“白波谷在临汾以北,处于汾水谷道正中,沿此道北上,过邬县,祁县,竟可直通太原。”
在界山高处间,卢植持鞭指着远处山塬:“占据此处,既可北遁,又能顺水南下,攻守皆在于彼。此地贼寇,已然成了气候了。”
策马在一旁的吕布抱拳受教。
卢植看向远处白波谷的目光格外深沉,口中悠悠说道:“若彼有雄兵良将,此处还真不好打。但如今,郭太并无斗志,兵无战心,仍妄图凭恃壁垒,拒我军之势,实乃妄想。”
“休屠各胡,关外义从都来了?”卢植久久凝视着山上残破的壁垒,和一群与流民无异的贼兵,忽然问道。
吕布赶紧答道:“已有消息,骑从巡查四处兵踪,两部已到兹氏。”
“善。”卢植淡淡说道:“谷口正处我军背后,位置重要,为防从山上进攻时遭遇不期之敌,我有意让虎牙营在后压阵。”
虎牙营,作为三屯营之一,战力未必有光武时期强,但如今的人数一定是最多的。
吕布此时听闻卢植有意让这样一直精锐留守后营,顿感觉一阵不可思议:“若是将军顾忌着河东那些人带来的部曲不堪足使,为了防备腹背受敌,大可让布去守备山谷。”
吕布这话倒是没什么别的意思,作为在并州骁勇惯了的九原虓虎,吕布好战,善战,一身的嗜血气势几乎盖过卢植。
卢植毫不在意他的无礼,道:“奉先骁勇,然义从不听朝廷令,只遵奉先将令,奉先还是战场冲杀为妙。”
虎牙营,卢植可不敢交给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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