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录像带，足以控告他故意杀人，因为杀的是牛牛人，这条罪名在牛牛本国更加有效。

让人带着他去洗漱了一番，回来的果然精神好了不少。如果他能把眼底的那一抹狠戾掩饰得完美点，还能让张默平高看一眼。

“为什么要逼我去干掉那几个小角色？”

这是张默平今晚最大的疑惑，毕竟过去和史密斯相处还算愉快，他今晚的态度转变太大了，所以一定是自己哪里没做好，也没想到。

“你有很大一笔钱流入了龙国，你在投机。”

“而且你太神秘了，我们用了很多手段都找不到你藏在哪里。没办法掌控你，所以想用这件事情敲打一下。”

史密斯呆愣愣的，神色十分复杂。

“原来如此！想法很好，下次不要乱想了。”

搞清楚了缘由，但还是很无奈。现在的港岛确实是牛牛势力的天下，直接对抗的想法就是不自量力。

“我明天就会离开港岛，并且不会再回来。”

“你要离开？”

史密斯的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他心里面盘算了无数可能，以为张默平会借此机会提出过分的条件，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这个人最怕死了。我留在港岛，史密斯先生你睡不着觉，我也怕你什么时候就派特工把我干掉了。”

“你有什么条件？”

史密斯还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没有任何条件，我们各自安好，合作还是像过去一样就行。以后我们也尽量不要联系了。”

忽悠完史密斯，为了确保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张默平用大D的身份证买了凌晨飞羊城的机票，落地的时候才打电话放人。

以后大D这个小号就基本上报废了，非大事不出现！

张默平用尽各种手段遮掩痕迹，然后马不停蹄开车返回港岛。

但还是没能赶上四方联合的会议，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在这里也第一次见到了方洁霞背后的大靠山方总警司。眼神深邃，态度温和，看着像是一个很好相处的长辈，如果他的眼珠子不是像狐狸一样转的飞快。

会议是由方洁霞主持的，苗志华，陆启昌和廖sir参与。张默平似乎是因为她那点小心思，被特意带进来。

方爸每次看过来的眼神都意味深长，就像是岳父在审视未来女婿。

原来的联合行动只是针对在荃湾卖货的昆哥，但现在方爸大气的表示。

“要搞就搞大的，把整个新界的那些烂仔一网打尽。你们年轻人放心大胆的干，我站在背后给你们撑腰！”

大家拼命鼓掌，看几个人的神色，对这一点是热情高涨，干劲十足。

在张默平看来，站在国家的层面去想现在的时局，港岛是处于一个类似王朝交替的时候。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人还是原来那些，但两国的势力正是此消彼长的状态。

而现在是1985年，局势动荡转变的初始阶段。

足够聪明，又足够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现在选龙国，如宋家。

那些够聪明又没实力的，只能默默钻营，如方爸。

因为一辈子接受西式精英教育的方洁霞，过去聊天的时候曾提到，方爸替她拒绝了去苏格兰受训的机会。

现在就能爬到总警司的位置，方爸投机取巧的本事自然是人中翘楚。他的半生没有做牛牛的狗狗，怎么会让他坐到现在的位置？

以他的年龄，干不到10年就要退下来了。可他为独生女儿计划的长远路线，却是从底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也只有站在他的高度，才有机会更清楚看到局势是往哪边倒？所以苏格兰受训36周，比得上底层苦干10年的机会都被他婉拒。

托史密斯的福，四方联合行动的计划还没被上头批准，就已经被不少面粉大头目知道了。

张默平表面上继续听方洁霞在前面指点江山，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在这次必败的行动中，带着陆玄心她们全身而退？

打击面粉是一件能极大取悦龙国的事情，而且在港岛也是一种zz正确。

想来就是方爸费尽心思把打击范围扩展到整个新界的面粉贩子。

老狐狸对那些背后的隐秘是有所了解，但新界的都只是各个势力的一支触角，他肯定以为凭他的地位可以搞得定。

可惜他低估了史密斯对这件事情的容忍度。

毕竟留下一个烂摊子给龙国是牛牛制定的大方针。面粉泛滥自然是他们乐于看到的局面。

港岛的水很深，现在的局势很乱，张默平之所以待在新界不敢动，甚至不敢动那些隐君子，是有一定高瞻远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