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越发凝重。
所有人都像是看见杀父仇人一般,盯着陆河,一步步逼近。
黄管事哭丧着脸对陆河说:“柳啊啊正是千山武馆馆主的第十八个小妾!”
陆河哑然失笑,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种联系。
一身白衣的大师兄已经掏出来佩剑。
“留下命来吧,这算是千山武馆的第一笔血债!”
剑光凌冽,寒气逼人,只是一瞬间,就刺向了陆河。
陆河想说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刀剑的寒气已经逼到他眼前。
幸而,就在陆河准备回顾这短暂的穿越者的一生时,从另一角度,也迸发出了一阵刀风,断掉了刺向陆河的剑气。
“锦儿,你做什么?”
锦儿?
这个名字?
好熟悉!
陆河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像是穿着七彩云一般的姑娘,看到那虽然悲伤但依然眼神中透露着古怪精明的姑娘。
陆河想起来了。
这是茶商的姑娘。
是曾经夸赞他马刀做的不错,还给他一两银子的姑娘。
锦儿的马刀斩断了刺向陆河的剑气。
“锦儿,这是为何?杀了此人,也算是为我们师父报仇了。”
锦儿眼帘低垂,声音却极为清澈:“你们没胆量也没本领去杀真正的仇人,却拿一个铁匠铺的学徒出气。
你们在师父被围攻之时没有以命相拼,反而回到武馆哭的诚心诚意。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师父,但实际上惦记的不过是武馆内还剩下的另一幅刀剑图。
你要报仇是吗?去啊,千山武馆馆主就在那里,那是你真正的仇人,你去啊!还是说,只是装模作样?”
一群人连忙反驳:“锦儿,你这是何意?我等都因为师父去世,悲怆不已,都想为师父报仇,可是能力不足啊!”
锦儿冷笑一声,竟直接挽袖。
众目睽睽下,她的左手,一道触目惊人的伤口,从小臂一直延伸到衣物深处,还在汩汩地流着鲜血。
“你们一个个衣服上全是鲜血,但可敢扒开衣服看一看,看看身上有没有伤口!”
无一人应答。
“我亲眼看见,师父拼死搭救你们,你们却只顾着自己逃命。
人跑的一个比一个快,身上的血迹却是一个比一个多,去的时候八匹马车,回来只有七匹!”
“回到武馆,却又一个二个装作忠诚至极的模样,虚伪至极。现在还要拿一个铁匠铺的学徒出气!
我耻于与你们为伍!”
锦儿的话越发小声,显然那道伤口对她影响很大。
在场所有的人鸦雀无声。
同时也没一个人能亮出自己身上的伤口,就连那个一身白衣被鲜血染尽的大师兄也亮不出任何伤口。
王海河此时对着人群愤怒地大喊一声:“你们一群畜生!”
这话显然惹恼了一群人。
我们打不过锦儿,还他妈打不过你王海河?
一群人冲上去就要揍王海河。
但锦儿又是一阵刀风斩断了他们的步伐。
一句轻飘飘但威慑十足的话从锦儿嘴中说出:“我虽受伤,但斩掉你们还是轻而易举。”
一群人都不敢动了,包括名义上的大师兄。
他知道,虽然他是大师兄。
但是在这武馆,天赋,实力,最优秀的不是他,是锦儿。
现场就这样对峙了几个呼吸后。
锦儿已经额头上冒着冷汗,她看向陆河三人:“随我来。”
又转头示意王海河跟着她。
一行五人走出武馆,人群自动让道,无人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