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掌声，陈厂长压了压手，气势宏慨地说道：“有这样的杰出成果，少不了同志们的团结努力，更少不了组织上的关怀与培养。

同志们，让我们把热烈的掌声，送给第一次与我们共同度过新春的技术员们！感谢他们的支持与陪伴！”

陈厂长发言致辞之后，相继副厂长与技术员代表登台发表演讲。

流程进行到中段，食品厂副厂长再次登台，宣布明年红星食品厂的人事调动。

“经开会讨论决定，工人任少飞升任1号车间车间主任；”

“聂爱红由一级普通工人升任为技术工人；”

“……”

聂爱红在台下听的热血沸腾，兴奋地想要跳起来手舞足蹈。

在她这个年纪，能够当上食品厂技术工人的还没有前例。

除了表现非常出色的，大多数工人需要在产线上熬资历，等年头一到，再予以升迁。

这当中自然有韩技术员的帮助，不然以她的悟性，恐怕五六年都琢磨不透。

年末职工大会来到尾声，周遭渐渐静了下来，就连兴奋无比的聂爱红也平静了不少。

陈婷的影子在角落出现了，她不紧不慢地走到台中央，鞠了一个直达九十度的躬。

……

另一边，苏钢厂全员职工大会则是另一番景象。

致辞与工作总结之后，郑厂长邀请了县里的腰鼓队与秧歌队，以及一队淮曲班子登台演出，活生生把职工大会的后半段变成了“元旦晚会青春版”。

台下，聂子健坐在大哥聂子航左边，嘴里不停地磕着无须票证免费分发的一小撮瓜子儿。

聂子航的右手边则是余晓丽，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的淮曲艺术工作者，一面悄悄聂子航道：“今天红星食品厂那边是不是也开大会？”

聂子航点了点头：“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听人囫囵说了一嘴，就那边陈厂长的女儿是不是要作什么报告来着？”

聂子航本想一笑置之，但想到那个场景，又莫名有点笑不出来：“我也不大清楚。”

“对了，一月份我要去一趟上沪。”

“去上沪？组织上的任务么？”

余晓丽接着笑道：“说是吧也是，说不是吧也不是……你要不要一起去？”

上沪……

和燕京一样，一个于聂子航而言十分熟悉的地方。

“我……”

“我还没说完呢，不仅你去，爱红，子健，还有伱，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聂子航愣了一下，心头掠过子健在收发室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那家伙，街上有能打电话的亭子，还有93路公交车，据说那是几年前拆除有轨电车才有的！”

那么爱红呢？

子健还有机会出远门，爱红大概从没看过苏南以外的世界吧？

他被余晓丽说动了。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