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坎这漂亮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
英雄难过尊重关,高坎这一番谦逊姿态,加上捧着鲁智深,这让他脑子一热,“都头之位于洒家来说已是极好,怎会嫌弃。若是衙内需要,洒家今日便拾掇拾掇与你同去!”
“此事不急,鲁提辖还是有时间好好安排一下的。”高坎调整了下坐姿,“马杨,带着兄弟们在附近看着,我要说些事情。”
“是。”马杨起身,出门戒备去了。
“既然你们师兄弟在此,我干脆把话摊开来讲了。”高坎放下茶杯,看向林冲,“明日,林冲将会以持刀冲撞白虎堂的名义,杖责四十,扫地出门。”
然后把目光转向鲁智深,“你可知道为何如此么?”
据说鲁智深粗中有细,也极有智慧,不知能否看出他想做什么。
“明日贬斥林冲?”鲁智深摸不到头脑,面对高坎抛过来的问题,装傻道,“洒家是个局外人,如何知道?我这师弟,也未曾与我说过啊。”
“那让你师弟说与你。”高坎示意林冲将内里实情告知鲁智深。
“师兄。”林冲略一沉吟,压低声音道,“明日贬斥后,我便会上那梁山落草。”
“梁山落草?!”鲁智深一惊,忙问道,“这又是何故啊。”
林冲长叹一声,“奸人当道,我禁军改革艰难,不得不出此下策。”
鲁智深瞥了眼高坎,见他面色如常,心里也明白,林冲嘴里的奸人不是高俅。
高坎此时也接话了,“禁军空饷问题严重,九成空饷都被那蔡京拿走,若是想改革空饷,需要把蔡京这只大老虎打掉,但此间难度,非一招一式可以解决。”
“但是,粮饷还好解决,挤一挤总是有的。但禁军改制却阻力重重,童贯童大人你应该认识的吧。”高坎看向鲁智深,“童贯也是从你们西北边军镀过金的。”
“童大人洒家也远远见过。”鲁智深点点头,忍不住道,“我听童大人风评也还行啊,不似其他监军太监。”
“童贯也算是一贯太监中不贪财的,而且也懂得兵事,算是一个良将。”高坎也承认童贯这点好,“但是,人要不图名,要不图利,对于一个无后的太监来说,心中总有那么一点执念。”
“什么执念?”
“当然是宋太祖说出那句‘得燕云十六州封王’的承诺。”高坎一拍桌子,“为了得到这个封王的机会,童贯在军中安插党羽,压制其他各方势力。例如我父亲想整顿禁军拱卫京城,在他眼里也是一种威胁,想尽各种手段打压。”
“原来是这样!”林冲倒吸一口凉气,“卑职昨日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
鲁智深不说话了,起先他还挺佩服童贯的,一个太监也穿得起铠甲,提得起宝剑,可惜私心太重,并非一心为国。
“那这和林教头落草梁山,又有何干?”
“你这问题问的好。”高坎一拍桌子,慷慨激昂道,“梁山那地方,水泊八百里,算得上与世隔绝,林教头在那梁山之上,操练军队,必不会被外人知晓。”
“世人会谓之草寇,绝对想不到这是禁军精锐。”高坎一指上天,“如今边郡战乱,国内盗寇遍地,朝堂奸臣四起,正是大乱前兆。”
“若等天下大变,再去挽回,那就晚了!所以我出任郓州团练,配合林教头,提供武器装备,练一支可挽天倾的精兵!”高坎神情激昂,“护我大汉太平盛世!”
赵佶:大宋,大宋盛世才对!这高坎是反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