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摇头，但是随即说道：“既然雪能够化解疼痛，那先暂时用雪来外敷就好。”

“死有什么了不起的！”万里云淡淡的说道，眼里的忧虑更重了，但显然不是怕死。

“别说那么丧气的话。”岳振杰看着他的眼睛，读懂他那忧虑的眼神，自己也是万分感伤。

岳振杰思忖道：一个快要死的人，况且过得如此惨淡的生活，竟然还会去考虑别人。或许，那是他的亲人吧。

“要不，叫你的父母和亲人过来看看，好吗？”慧宣低声问道。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的。”万里云低声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闪避。

说话间，他抖了抖被子，无意中漏出自己的双脚，右脚没有大拇指。

“你的脚拇指呢？”慧宣的话隐藏着无限的悲伤，低头抽泣起来，不一会变成了失声痛哭。

“在工地的时候被切去了。”他云淡风轻的说道，似乎这个脚拇指和自己无关。

良久，哭也哭够了。看着窗外的大雪，慧宣又要去接雪。

“不用去了，现在病灶的疼痛还没有发作。”万里云阻止了慧宣要去接雪的行动。

“别整天说我的病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个愉快点的话题吧。”万里云十分不情愿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并且。

“好啊，那你平时喜欢一些什么呢？”岳振杰说道，此时他的心里并不轻松，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预感向来很灵，正是平时预感太灵了，所以他现在有些烦躁起来。

“塞外桃花几时开？春风依稀梦里来。这首诗是谁写的。”万里云故意扯些轻松的话题。

“我没读过，真不知道。”岳振杰根本不想跟他扯这些，他迫切想知道他内心想的是什么，慧宣则在旁边不说话，偶尔偷偷拭去眼泪。

塞外桃花几时开，春风依稀梦里来。

可惜塞外不留春，春风月下独徘徊。

桃花何必恋依依，春风年年回故里。

岁月尘埃抹不去，光阴脚步无处觅。

胡琴琵琶会辜负？二月春风问柳树。

胡琴忘了来时路，琵琶寻春千百度。

羌笛是否仍幽怨，未曾识得春风面。

只闻羌笛的传说，笛声早已听不见。

“嗯，还可以。只是不知道是谁写的。”岳振杰完全是在敷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再次降临这座小城。他们叫了外卖，用过晚餐后，慧宣和岳振杰暂时会宾馆休息，因为有专门的护士照顾万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