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燕长生小跑几步,上前恭恭敬敬行礼拜见,回道:“晚辈姓燕,名长生,是吴道友的邻居,刚见过福前辈。”
“噢,我知道你!”
来人正是福伯,听完燕长生的回答,老眼波澜不惊,似并不奇怪在这里碰到他。
燕长生第一次和此老接触,牛大叔说他比海大富还难缠,心中有点紧张,毕竟当初海大富可让他领教过。
这老姜,通常比新姜辣的多。
当下不敢多观察,完了急忙解释:“...说来奇怪,在下已经两日没见吴道友了,这不又来看看,见人还是没回来,就帮他把妖禽给喂了。”
福伯外表随和,拂须点头:“不错,你有心了。”
......
言语中似有所指,燕长生摸不准是不是在试探他,其人又是否知道什么,干脆他说他的,自己演自己的,笑着扰头:“前辈过奖了,晚辈和吴老哥是邻居,吴老哥一向照顾晚辈,所以见他久不归家,就主动帮一下,算不得什么大事。”
“噢,对了,前辈是来找吴老哥的?”
福伯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负手踱步走到院子,四下缓缓打量。看那老脸,满是追忆。
良久,感慨万千道:“此地可是个好地方,当年老朽,曾也待过好些年,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反倒是老朽,赫赫,算是彻底老咯。”
很突兀地一段话,像是老年人突发感慨,此时燕长生还理解不了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也不重要,燕长生不关心这个。
正想拍两句马屁,福伯已恢复正常,就这样直视他眼睛,语气不温不火:“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燕长生心肝一抖,差点没露相。
这老头,果然不是随便来逛逛,他是为了调查海大富之事而来。
海大富昨夜失踪,小刘又连夜被通缉抓捕,突然杀回来的那周家大少爷,能轻松化解了一干人的的谋划,也肯定得出海大富已经死了的结论。
而海大富是周清云的人,他死了,自然会让周清云展开调查。
这都是最基本的判断,现在的核心是,对方这么直接的问,是怎么判断出他和海大富有“某种”关系的,还是海大富留下了什么。
前者什么事都没有,后者最怕的是有老吴的情况。
他冒险杀海大富,就是因对方拿出老吴背后另有来头威胁,如果这狗东西留下什么线索,那可就太不妙了。
这事是他疏忽了,现在察觉已经悔之晚矣。
一时拿不准,继续装懵:“前辈你说什么,晚辈听不太懂,....要是没事,晚辈家中还有事,这就先告辞了。”
说着就想往正面过,后又像害怕,选择转身往山上走。
......
“燕小友,等一等!”
福伯自然不会让他就这么走,稍稍加重了点语气,燕长生只能定住脚步。
“前辈,还有事吩咐?”
燕长生表面七上八下,心中却有些期待,期待他会透露点什么。
福伯却没如他的意,先是沉默,面容渐渐失落,望着燕长生缓缓说:“海大富是个好孩子,记得当初老朽第一次见他,他也和你差不多大,也在这地方,这不知不觉,一晃就十多年过去了,本以为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没想到,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叹,可惜..”
“福前辈,您这是,海前辈他??”燕长生张口结舌,一脸懵逼。
他是真懵了,这老头说着已经眼含泪花,抬起袖口轻轻擦拭,一副萧索之态,这别不是海大富他爹吧。
少许过后,福伯合眼缓和了一下,目光从伤感,突然一变,两道精芒刺穿他的内心,语气浑厚有力:“不要说谎,海大富是老朽一手带出来的,他遇到事会怎么想,怎么做,老朽一清二楚。”
“说吧,他之前是不是用过你。”
“别耽误老朽时间,把过程详细说一遍,一丝一毫都不要漏。”
燕长生一时被那犀利的眼神,看的心慌意乱,头皮发麻。
心慌只是潜意识反应,理智中却是松了口气,这老头明显暗示的话,多少给漏了些底细,对方既没有太过重视他,也不知道太多。
如此,他最害怕的就没了。
不过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这老头竟是海大富师傅。
怪不得,适才手段这么熟悉。
海大富有多麻烦,之前已经领教过了,更别说这位,当下他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只能选着推翻了之前准备的一些预演情况,将和海大富接触过程说了一遍,隐藏了老吴之事,以及他是后来才接替老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