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觉可惜,还是装作失去了兴趣的样子,接连苦笑:“你看嘛,非小弟不愿接手,实在是小弟无能为力,还请道友见谅。”
这话可让来人不爽了,费了这么多口水,难道连这小事也办不成。
可他还真不敢私自做出什么承诺,他没这个权力,只能拉住燕长生:“道友要是愿意,在下这就回去禀报福总管,看能不能将小碗山一并租给道友。”
“如果福总管答应,道友就接手那些妖禽,如何?”
话到这地步,来人终于是感觉不太对味了,他怎么整愈发跟求人似的。
就在他心中不得劲的嘀咕,燕长生也没有立马点头答应,袖口中滑出一个早已备好的小袋子,上前两步靠近来人,面作惭愧:“倘能如此,倒是在下占了兄之便宜,小弟实在受之有愧,还请道友等下在福总管那,多多美言几句。”
说话中,小袋子已经递到来人手中。
......
“给他了,他怎么说?”
依旧是那间住宅,福伯一连问了两句。
蓝衣青年闻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嫉妒,那人除了品行还不错,他可没看出有什么太过出彩的地方,怎会值得福伯这般看好,连这点小事也会亲自过问。
不过这也不干他的事,摸了摸袖袋,稍有些紧张道:“还没有,他说有难处!”
福伯心中奇了个怪,扭头瞅向蓝衣青年。
在他那一双看似浑浊的老眼下,蓝衣青年几乎没有半点秘密可言,不用问,他单凭直觉就能判断出,蓝衣青年有什么瞒着他。
“你说,他有难处!”
福伯眼眸精芒一闪,复又低头,迅速收敛,像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笑呵呵道:“这倒是有些意思,看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
蓝衣青年更加紧张:“晚辈觉得,燕道友比较重情义,值得一交,所以..”
“行了,说说你们聊了什么。”
福伯已经有了答案,眼神又恢复了浑浊,缓缓靠在摇椅上,看不出一点锋芒。
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蓝衣青年情绪缓解了不少。
他是周家人,周清云的近支堂兄弟,并没有外人那么从心底害怕福伯,暗暗平复少许,将燕长生听到消息时的表现,全都大致说了一番。
之后的经过,他就简约带过。
他可不想说自己办事不利,磨磨唧唧半天,差点没说服对方留下,只道出了对方提出的难处。
难处,自然是半边山峰,他不够用。
福伯听闻后,眼皮干脆已经合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着了,蓝衣青年有些纠结,颇为举棋不定。
不知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一咬牙,就要开口。
“给他吧!”
福伯躺在摇椅上,一摇一晃,卡在青年开口前,不急不缓道:“小碗山全租给他,不过租金就不用给他减免了,该收多少就收多少。”
蓝衣青年为之一松,同时为某人感到可惜。
福伯的话很清楚,像是本打算给对方减免租金,但现在不知为何,不想这么做了。
等他领命要走之际,又被福伯叫住。
“清宏,既然那只小燕子和你处得来,你没事就多跟他走动,多交流交流感情,想来日后对你,是有些好处的。”
周清宏,蓝衣青年的名字。
虽不解其意,周清宏感觉说得也没错,那人确实可以一交,于是应声道:“晚辈知道,多谢福总管教诲。”
稍晚些的时候,燕长生就得到了消息。
心中高兴自不必提,唯有两份忧虑不可与人道出。
一者他之前还考虑要不要提桶跑路,二则他判断那老头是想先施以恩惠,让自己领情,必有驱使在后,自己选择兜圈子,忽悠的了周清宏,绝对忽悠不了老头。
他兜兜转转弄一出,讲白了是又想要好处,又不想承情,当了婊子又立牌坊。
就这对方还是答应下来,那就看不太懂了。
燕长生自己其实也犹犹豫豫,否则不会这么不知趣,不给对方面子。
在他的想象中,要是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他也正好坚定了提桶跑路的念头,毕竟他现在小有身家,且少女无声无息套话的本事,真可把他给吓到了。
此女,克他多矣!
心中八百个担心,有苦难言,现在又把自己给套死了,不能再犹豫。
说白了,既然对方这都已经答应了,他要是再突然反悔,会彻底把人给得罪了,还会暴露更多问题,他只能半真半假,苦笑对那周清宏道:“此番多谢道友帮衬,看来小弟以后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