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老远看见，都已经看了老一会儿了。

不过这不重要，燕长生现在正愁无人指点，闻言放弃扰头，双手将册子递过去，不掩苦涩道：“晚辈确实资质愚钝，本觉得这法术也不复杂，都已将法术咒文烂熟于心，并无错漏之处，没想一使用便双目胀痛，漆黑一片..”

周清漪一边听，一边作思考状。

实际上她一听就知道原因，只是并没大意，暂不下结论。

等到燕长生说完情况，手也顺势拿起燕长生手中的秘籍，认认真真的看完，先检查了上面有无错漏之处，然后随口念了一段。

燕长生心有所感，随即跟着念了一段。

少女不做评价，接着又复连续念了几段，发音时而高亢，时而绵长多变，充满奇特的韵律，好似吟唱神秘又古老的密语，沟通那天地间的神灵，好听极了。

多听两段，燕长生竟有些走神。

倒不是他这么花痴，而是对方的咒语发音，明显和他有区别。

不是他哪个音发错了，他每一段都能大致和对方对上，可连在一起对比，感觉自己哪都对，又哪都不对。

总结起来，二人就不是学的同一门法术。

等燕长生跟着念完几段，周清漪已经有了详细的判断，凝神做讲解状：“燕道友可知道，古老相传，咒文乃仙人体察天地之变化，总结世间之法则所得。”

“天地之文，无形无相，变化莫测，深奥异常，非仙人不可悟！”

“我辈修士，亦不得悟，更难利用，后先贤大能将其简化，成为定式，又逐渐拆分，以音道咒语相结合，沟通其神韵，厘定总总规律，我等初学微末乃有沟通天地，变化奇妙法术之能，欲要修习，不在其形，首在于用最接近咒文真意的古音，模仿其神韵，使之最契合咒文本意，感悟其中奥妙。”

燕长生听得两眼发黑，只顾摇头。

他这半路出家，跟他说什么玄之又玄的理论，他是七窍通了六窍，其余一窍不通。

周清漪秀眉微蹙，颇有些严肃。

不过一看燕长生揣揣不安的样子，又舒缓下来，微笑赞许：“燕道友不用担心，你学的还算刻苦，已将基础音译的内容背的纹丝不差，比很多初学者好的多了，只是缺少名师指点真正的咒语求真之道，难以靠死记硬背领悟其中奥妙。”

这话让燕长生更没法接，他上哪里去请教名师。

索性就这样了，他也光棍，退后两步，躬身求问：“晚辈愚钝，还请前辈能指点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少女暗自轻叹，后恢复镇定。

“燕道友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本有故交，仙路难行，同道之间相互交流本是应该的，你刚刚所言的问题，并不是你施法过程有误，仅仅是初学者都会遇到的问题。”

“天眼术作用于肉眼，修士肉眼也非仙人之眼，一开始修炼自然会不适应。”

这话说到燕长生心坎了，刚刚要不是阿黄，不，少女不来打断，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总不能别人抱着这本秘籍内容能炼，他没出错的情况下就不能吧，又不是什么复杂的玩意，总结下来，就一个法力回路，中间没有多余变化。

便见他问：“前辈的意思，是否晚辈多尝试几次，就能自行入门。”

“对！”

周清漪没有绕什么弯子，直接给出答案。

后又补充道：“法术之道，通常不是一蹴而就，需要循循渐进，逐渐精深，且随着修为提升，法术作用也可继续深挖，不同修为，不同掌握下，施法效果是因人而异的，同一个法术，不是每个人学会了都一个效果。”

“...盖因如此，我等求道者，当日日勤学，时时自省，不可自满而娇...”

燕长生听的小鸡点头，一时都没察觉，这完全是进入了师徒教学，耳提面命的状态，而对方和自己年纪，相差无几。

年龄不是重点，达则为师，重点是对方的态度。

暂时他还没想到这头，他求知欲旺盛，也太需要获取养分，很快陷入少女的言语之中，几分杂念也没有了。

二人一个讲的认真，一个听的认真。

这般过了一阵，周清漪转而开始让他尝试施法，她在一旁随时指点。

燕长生不敢耽搁机会，立刻进入了，在“师傅”监护下的第一次施法，过程和第一次一样，少女没有出言提示，可就是感觉浑身放松，念咒时情绪平缓自然，还模模糊糊，还原了少女之前念咒的一点韵味。

依旧是眼睛胀痛，双目失明。

但这次没有害怕停下，继续运转法力回路刺激眼球，这般又过了两个呼吸，他的眼睛越来越疼，模模糊糊看到了一点光晕。

这时耳边传来少女的声音，燕长生立马停下施法。

后劲很大，燕长生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初始还有些眩晕，眼球依旧酸胀，很想伸手去揉一下。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