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术甚是阴损,以飞剑为表,剑鸣为里,无形之中毁人诸脉,坏人脏腑,散人元真。
当初院主与杜铮讲过几位要留意的敌手,其中一位便是杜予敬,说的便是这一门道术。不过那时他理解尚且浅薄,不明此道术的阴损之毒,故而小小吃了一亏。只是说到底,他此时应对这金音剑鸣破气法,也唯有以瑶碧禳灾竹转嫁灾劫才成,似无他法。
杜予敬颇为心疼的看了那飞剑一眼,转而看向杜铮。
“你这玩意儿,毁了我这一口飞剑,损耗不小啊!”他狠声道,“既如此,那便莫怪我下……”
砰!
金棱碎心锤飞起便砸。若非杜予敬身上有护身宝符,怕是已经被砸个脑袋开裂,白光裹了去。
他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你……”
话未说完,百步云霞刀亦是飞出,化作百数飞刀,如云如霞,席卷而去,似要将杜予敬给绞碎成一滩肉泥。
飞锤飞刀,扑面而去。
杜铮只是稍作吐纳,四周浩荡戊土精气便被他给吞吸入窍,运炼化元,补充了元真损耗。拼起消耗来,身具“吐故纳新”异力的他毫无压力可言,不过是多吐纳几回罢了。
杜予敬从袖中飞出一道又一道黄符,化作宝光,接连挡下杜铮的法器。
只是如此却杯水车薪,黄符有限,可对方元真却好似没个尽头一般,这法器运使还颇有章法,叫他根本没有喘息之机,去再催金音剑鸣破气法。
老如此也不是个办法,杜予敬带了多少黄符心中有数,也快耗损的差不多了。
他在这东跑西跑,狼狈不堪的,那玩意儿反倒是坐在石台上,安安稳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似的,实在是令人不爽!
“既如此,只能是拼上一手,本是给那金广一准备的,好在如今变了旧规,倒是不怕早早露出来!”
杜予敬心中一发狠,将最后三张黄符往身上一拍,便是三层宝光,顶着那一刀一锤便冲了出去,扯开道袍,将胸膛露了出来。
他将丹窍内元真尽数逼出,入了胸中,便见其高高鼓起,一道莫名气息在其中孕育,似乎马上便要宣泄出来。
“要来了!”
杜铮眼神一动,突然将虎啸金气放出。
便见一道金气细线飞掠出去,在杜予敬身上切了一道痕迹,如似立劈,血痕从额头一直延伸而下,分成两半。
胸膛处那巨大鼓包也竟是瘪了下去,好似一张人皮耷拉在上面。
杜予敬满脸不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鲜血将整张脸都糊住了,口中喃喃,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杜铮胜了。
只是,他眉头紧皱而起,看着面前一幕,心中不解:“不对,不是我,这厮最后要发动的道术竟然自我消解了?”
看似杜铮虎啸金气立劈在前,鼓包瘪下在后,实际上他很清楚,那鼓包在他劈下之前的一瞬,就已经是一个空壳了,等若是自己劈了个空而已。
如此一来,杜予敬这最后欲搏命道术,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正想着,白光一闪,杜予敬便从他面前消失了。
……
天穹云宫。
裁正眼前一亮,一个浑身是血,如被立劈的弟子出现他在眼前,惹得其他下脉执掌窃窃私语。
清池观执掌见到那人,整个心都蹦到了嗓子尖,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毕巫岫收起玄功,睁开眼看那弟子,却是淡淡一笑。
裁正伸手捉了一把气机过来,掐算一番:“是那家伙的气机,不过忒稀薄了些,看来最后一刻察觉了什么,自散了魔种。”
不过无事,只要有这气机,有这弟子,已然是人证铁证。
杜氏这档子事,也该到了结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