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躲在这山林许久不被人发现,不过是仗着这附近几座山连同树林都是你们布下的阵法,若不是精通阵法之人,只怕进来了连走都走不出去。现在,只有你知道这阵法,该怎么破,路该怎么走。”
他带来的奇人异士研究了许久都未得其法,要不是玄澈凭着一股子高强的武功蛮力破坏了好几处阵法,估计这贼人还在哪里猫着呢。
“咳……咳咳,我凭什么告诉你?带完路了,我就没用了,就算你们不杀我,之前的那群弟兄们也不会放过我!只要我不说,现在就丢不了命,除非你们能想办法保证我日后的荣华富贵。”
二当家耍无赖般往地上一坐,反正他看出来对方一时半会拿他没办法,不趁机讨点好处就对不起自己这些天受的苦。
这人跟滚刀肉似的,如他所说真要把他杀了那线索就断了。
裴衍带来的那些人多费些时日也能将人找到,但是耽搁的越久,长公主和怀王的处境就越危险。
“你能找到他们?”
玄澈蹲下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紧盯着他一错不错。
听他这样问,裴衍都快气笑了。
刚才人家说找不到,他信了要杀人,现在人家说能找到,倒要看看他又要闹哪一出。
二当家有恃无恐地翘着腿儿晃荡,他就知道这群朝廷养的小白脸一个比一个废,脸上藏不住的得意:
“当然了!怎么,后悔刚才差点杀了小爷吧?告诉你,不好吃好喝伺候着爷,爷是不可能告诉你们这阵法该怎么走的,嘿嘿,要是你考虑陪爷一晚上……啊!!!”
他的手腕被玄澈割开了一个小口子,瞬间附近的毒虫都像受到驱使一般疯狂地涌过来,不要命似得疯狂往那个小口子里钻,看得人头皮发麻。
玄澈用了五毒教的秘法。
他看着这些毒虫,面上一片惨白,浑身冒冷汗,却仍是克制着深入骨髓的那种恐惧,逼迫自己继续驱动那些虫子——
“说,怎么找到他们?”
二当家的捂着手腕在地上翻滚着,不断痛苦哀嚎,可那些毒虫并不准备放过他,连同耳朵鼻孔这种可以钻进去的地方,都被各种各样的毒虫覆盖了。
恐惧和恶心比疼痛更甚,那种酥酥麻麻中刺疼的感觉遍布全身,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血从七窍中慢慢流出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我,我说……饶命,放过我,求求……”
毒虫又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除了钻进二当家的身体中撕咬以外,它们竟训练有素般没伤害到任何其他的人。
其实这是玄澈第一次使用这种秘法,他也不确定能否保证那些毒虫不攻击自己,毕竟他体内很多种毒都被那些虫子视为美味大补的食物。
可他,对驱使这些虫子的秘法早就烂熟于心。从小到大,他见了无数次了。
“起来,带路。”
玄澈稳住身形和喉头的腥甜恶心,把那二当家的从地上提了起来。
那人却没了骨头似的一动不动,他一松手就再次倒在了地上。
裴衍对这种恐怖的手段大为震惊:“他不会死了吧?”
在朝中他各种惨无人道的酷刑都见过,甚至亲自审理过敌国细作,自认为已经见多识广心硬如铁,可刚才那一幕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这位玄公子,看来并不简单。
“不会。”
连六七岁的孩子被这种毒虫撕咬都不会死,他又怎么会呢。
玄澈冷嗖嗖的声音从上方钻进躺在地上装死的男人耳朵里,宛如毒舌一般阴狠:“再装下去,我不介意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