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生怒道:“胡说,你怎知道”。
刘心谷得意道:“你虽杀人灭口,却逃不过家主的耳目,十八年前,那芮管事也是家主派到你家的”。
吴长生呆了呆:“那时你们就盯上我了?”
刘心谷道:“原是盯着丹泉观的,不想知道了你的丑事”。
转头对吴宾道:“你爹原是太平兴国观服侍宗奇的道童,宗奇建了丹泉观,他便到了天红村”。
“十八年前,宗奇要开归元丹扑射会,缺一个送丹之人,他便前往自荐”。
“可是宗奇不允,他苦苦哀求,宗奇便提了个条件…..”。
吴宾屏住呼吸,艰难道:“什么条件?”。
吴长生大喝:“闭上你的鸟嘴”,跨前一步,绕过吴宾,狼牙棒猛砸过去。
刘心谷一绕一缩,又躲在吴宾身后,竟把他当盾牌来用。
“你让开”,吴长生大叫,他还是怕伤了吴宾,不然一棒横扫,打飞吴宾,再杀刘心谷易如反掌。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吴宾悲愤不已,死死护住身后之人,“用大哥的命换的?”。
“他信口雌黄”。
吴长生身穿重甲,身形笨拙移动不便,连挥几棒被刘心谷轻巧躲过,险些擦到吴宾,这种重兵器,挨上一点便非死即伤。
住手停住,招呼三个弓弩手:“你们过来”。
三个弓弩手本守在朱朝宗面前,箭头对着慈眉和他,只等吴长生下令,便一齐发射,听了吩咐,舍了两人,跑到他身边并排站住。
刘心谷拉着吴宾后退,一直退到殿角处,四人紧随而上,把他俩团团围住。
站在墙角,只有一面对敌,可防背后偷袭,但要冲出包围圈也是万般困难
“你若不胡说,我放你一条生路”。
“说话算话?”。刘心谷愣了一下,心中狂喜,急问道。
“说话算话!”。
“你让手下人退到神像后面”。
吴长生身上铁甲足有四十多斤,虽然防御力绝顶,但行动起来甚是缓慢,搭配弓弩手就是要防止敌人纵身逃逸,若弩手被神像挡住,刘心谷有十分把握能从狼牙棒下逃走。
见弩手退入神像,刘心谷一拉吴宾,“我们走”。
“刘叔,我不走,我要问明白”。
“走!”,硬拉他跑到殿门,面对吴长生,慢慢后退踏过门槛,外面阳光刺目,吊斗上的旗幡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刘心谷心中大定,只要出了门,吴长生绝计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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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书给我”,刘心谷向前伸手,原是要保住性命,现下性命无忧,贪念又起,是不是可以多要些……。
“休想”。
“给我”,拔出尖刀抵在吴宾颈脖处,今日之后再也无法待在吴家,最后的筹码也该用了,“要他活命,便把丹书丢过来”。
“刘叔…..”,吴宾不可思议转头,刘管事一直以来对自己关爱有加,提醒吴长生要对我儿子不利,我信了他,我信了,因为梦境….。
你也骗我,你们都骗我……。
“你….”,吴长生心中烦躁又泛起,捶打元陆好不容易压下的暴躁之气,又在脑中翻腾,吼道:“你个小人,休想!”。
只有用最后的法子了。
刘心谷大声道:“你们知道宗奇什么条件?”,不等吴长生反应,快速道:“他要祭炉,要童子祭炉,要吴长生献出一个儿子”。
对着吴长生道:“十八年前,你带了两个儿子去见宗奇,是也不是?”
“宗奇选了五岁的哥哥,是不是?”。
“你亲自带他去炼丹炉,是不是”。
“你亲手把他塞进炼丹炉,是不是?”。
“他两次从炉中爬出,是不是”。
“是你!塞他回去,是,还不是!”。
吴长生状若疯癫,眼中蓝光大盛,狼牙棒空中乱挥,每挥一下便吼一声“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你说谎”“不是,我没有…….”。
“他哭着喊你爹,你看着他化为灰烬”,刘心谷越说越快,最后哈哈大笑:“宗奇哪里是祭炉,他是要你纳投名状,你”,指着吴长生,“为了丹药,亲手杀了儿子!不,亲手烧了他,活烧了他”。
“看着他凄嚎,看着他叫你爹”。
“你做不做噩梦?你有没有愧疚?你敢不敢告诉吴夫人?你,不敢”。
“哪里有什么大虫,哪里有什么虎头帽,全是你,全是你干的….”。
“道虚又要祭炉,要你的孙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