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眼中十分担忧:“我已与清清商量过了,若是实在不行,我们连夜离开便是,反正到哪儿都是讨口苦饭吃。”
“爷爷,哪儿也不用去。”
李缺笑了笑,“清清呢。”
“里屋呢。”
说话间,清清也已经跑了出来,她已成年,显得越发青春靓丽,脸蛋彻底长开,十分秀丽,身材也苗条有致,一身碎花素衣,脸上兴奋非常:“李缺哥哥,你总算来了。”
“快来试试这个!”
她取出一双软底布鞋,递给李缺,李缺接过看了一眼,针脚极密,显然纳得十分用心,李缺心中微暖,当即把脚上旧鞋脱下,换上新鞋试了一下,果然十分柔软舒适。
“真好穿清清。”
李缺赞了一句,就准备换上旧鞋,但清清却把他旧鞋收起,露齿微微一笑,“都穿上新鞋子啦,还要旧鞋子做什么,就穿这个。”
“我要去下地呢。”
“下地也穿这个,穿坏了我再给你做。”
李缺无奈得很,又与爷孙两说了许多话,这才起身往稻田里去,老顾送他出来,似有什么话要说,直到分别之时,他才终于忍不住,拍了拍李缺的肩膀:
“清清这孩子看似乖巧柔软,但心里太硬!她给自己做了一身寿衣,一身嫁衣,她说了,曹家,只能让她穿寿衣……”
他老眼中已浑浊:“顾铁死了,我就剩她这么一个孙子……”
李缺轻声道:“不会的,要穿寿衣,也是曹家穿。”
……
水田内,李缺一如往常,割着稻谷。
他心思不在田里,而是看着远方谢氏灵田。
好似知道他心思一般,中午休息时分,那边曹靖与两个灵农竟也朝着他的田里来了。
“李缺,出来。”
曹靖站在田埂上,冷冷看着田里的李缺。
李缺淡淡抬眼,“何事?”
“周大海的妹妹,年前就嫁别人了,你想和我抢顾清清是吧?”
曹靖十分直白,他蹲在田埂上,用手指着李缺,冷道:“小杂种,我只和你说这一次,明天我还让张三婆去一趟顾家,婚期定不下来,你会被野狗吃了!”
说完,一挥手,旁边两个灵农冷笑一声,都是手捏法诀,施展行云布雨术,李缺的田里顿时瓢泼大雨,李缺迅速退出,没有被雨水浇淋,但一片金黄稻谷,不多时已让水给淹尽了!
这么一泡,用不了两天,就全烂了,李缺一年白干!
“哦,我帮你割?”
曹靖冷笑一声,忽将一把巨型镰刀丢出,双手捏诀,那巨型镰刀迅速舞动,从田里横扫而过,不少稻谷便应声而落,镰刀旋转,又从李缺面前飞过,十分吓人!
“记住了,明天!”
曹靖收回镰刀,冷笑着转身走了。
李缺淡看他离去,也不着急,拎着锄头泄水。
傍晚时分,李缺田里仍旧是淤涝一片,但他看谢氏灵田那边也结束了,曹靖等人已经散去,他也收拾东西走人。
没有回家。
……
曹靖走在群蛙渡的小路上,哼着小曲。
他给负责灵田的镇守谢远请了明天早上半天的假,准备去老顾家一趟。
张三婆三番四次去定婚期都被拖延,他已是不耐烦了,明天过去,哪怕是明抢,也要把顾清清弄到手。
等到家里,强行让她给自己生了孩子,那时她还能翻天不成?
回想起今天整治李缺,他还觉得颇为快意,前几年一直听说周大海要嫁妹李缺,让他一直忌惮呢,如今李缺没了靠山,一个小凡人,还敢惹他,真是不知死活。
过几天再找个理由,把他那两块田抢了,给自己老爹曹茂种着。
他盘算着。
“曹靖。”
忽然,一道声音冷声响起。
曹靖转头,只见一颗水弹,已直接朝他射了过来。
曹靖脸色大变,急忙想要逃跑,同时取出身上镰刀,准备施展控物术抗敌,但这水弹来得又快又猛,又是偷袭,他避不及,直接被打中胸膛--
嘭!
他的胸膛血肉模糊一片,整个人更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冲得飞出老元,砸在地上,嘴角满是鲜血。
他看清来人之时,心中更是恐惧非常,颤声道:“你想做什么……咳咳……我是谢氏灵农,你敢动我,想死吗……”
但李缺却并未直接杀他,而是将他一把提起,用一团泥巴封住他嘴,不让他呼喊,然后迅速动作,把现场的血迹等都清理掉,这才直奔不远处的大黑山而去。
大黑山内野兽极多,据说还有可能藏有灵兽,就连谢氏之人,都不愿意入内,李缺带着曹靖奔入其中,寻觅兽踪,不多时便察觉一片野狼领地,李缺将他扔在此地,血腥味很快引来了狼群。
“啊--”
曹靖凄厉的声音响彻群山,李缺暗中见他被分尸食尽,这才淡然离开。
……
次日。
一个消息在群蛙渡轰传。
曹家被灭门,曹茂和其妻子,被人剖胆挖心,挂在门前树上,张三婆被人剁成碎肉,撒的遍地都是……
曹靖失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