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信他没有伪装，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芬格尔看起来十分笃定。

“理由呢？”汉高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上面印刻着家族的勋章，纯银的材质象征着他家主的地位。

他屏退了身边的秘书和保镖们，一个人佝偻着坐在镶着宝石的红木椅子上。和芬格尔的对话需要保证绝对的隐蔽，没有人有资格旁听。

事实上他也根本不需要保镖，这个世界上有资格伤害到他的混血种屈指可数，更何况这里是他的大本营。如果真的有人能来到这里向他发起刺杀……那些血统优异的混血种保镖只能是他的累赘。

“废物之间存在的相互感应喽。”芬格尔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你不是废物。”汉高压低了声音，“只有愚不可及的蠢货才会轻视你，你是我选来托付混血种未来的人，天国的荣光永远照在你的身上。”

“可天国的荣光也照不彻冰冷的海底啊。被天国抛弃的人，该是何等的孤独而绝望呢？”芬格尔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汉高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希望这世界上并不存在连你也看不透的伪装。”汉高转移了话题。

“我有把握。”芬格尔回答。

“好，我相信你。”汉高表示了对芬格尔的信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身上没有秘密，一个参与过每一次针对龙王的行动的年轻人……很难不让人联想起某些会让人感到发怵的东西啊。”

“我会继续监视着他的，必要的时候可以执行处决命令……当然我希望他一辈子都不会成为我的敌人。”芬格尔晃了晃手臂，“你把所有的眼线任务都交给我一个人，就不怕我对你有所隐瞒？我可没有你手下的那帮家养犬一样忠诚啊。”

“家族里面优秀的执行官不少，可跟你比起来总是差了点意思。派出的人越多，我们冒的风险也就越大，更何况你能在昂热的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地活动，也是他对你的一种默许吧？”汉高说。

“啧，你这样的人也会对他人托付信任么？”

“年轻的时候不会，可我已经老了啊……就像你说的那样，半只脚已经埋进土里。”汉高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