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夯房里。

沈素灵凑在李观耳边道：“白少青死了！”

李观立马变得很吃惊，脸上也有一些快意，但并没有接话。

“白家派人来报案了，他们自己查了，朝云卫也查了，但什么线索也没有查到。”沈素灵语气凝重道：“我担心白祭司。”

李观沉默。

“白祭司两百多岁了，老来得子，突然间白发人送黑发人……会做出什么事情也不奇怪，比如迁怒。”沈素灵忍不住用手搭住李观的肩膀，

“白少青是昨晚死的，你说，若是让白祭司知道咱们昨晚上见过白少青，会不会迁怒于我们？”

李观缓缓点头。

“白祭司于悬虎山大战斩了血神教祭司，大胜归来，本身也是白雾教第二祭司，而今原大祭司身亡，他应该很快就可以坐上白雾教大祭司的位置了，若要对付我们……”

说道这里，沈素灵不寒而栗，按住李观肩膀的手微微用力，道：“此次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昨晚见过白少青之事，烂到肚子里，千万别说！”

说着还从袖中拿出一份契约，道：“咱们相互签下这份契约。”

“见过他的还有余大彪。”李观看了眼契约，不动声色地说道。

“他死了！”沈素灵道：“辰时死在朝云河畔。”

李观连忙问怎么死的。

沈素灵解释了一遍。

原来昨晚上余大彪出任务，今早上归来，发现第三房小妾和家里的管家勾搭上了。他本就一直怀疑第三房小妾生的女儿不像他，今日又出了这档子事，认定那女儿是奸夫淫妇的孽种。

于是提着那刚过七岁的女儿，着人拖着那奸夫淫妇带到朝云河畔，当着那两人的面，硬生生地女儿给扔到河里，任凭她苦苦挣扎，直至淹死。

也正是那时候，一道黑光从天际飞来，只一下就抹掉了余大彪的脖子，再遁走不见。

“我去调查过，杀死余大彪的和那日三柳街出现的罡境凶兵是同一人！”沈素灵道：“所以，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

李观心中一定，再检查契约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想了想，把张敬给的武师护身令拿出来，指着契约道：“沈大人，这契约没问题吧。”

沈素灵见到张敬连武师护身令都给了李观，当即心中把李观的地位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笑道：“自然。”

两人签订契约。

沈素灵心中大定，笑了笑，道：“我们也是有共同秘密的人了，今后若有需求，可来朝云卫寻我。”

李观连忙抱拳称是。

沈素灵本欲就走，可想起李乐知临走前的那番话，就忍不住把身子贴在李观的身上，吐气如兰道：“当然，若是晚上睡不着，也可以直接来平安坊素心斋，妾身一人住哪里。”

李观正尴尬着，沈素灵轻笑一声，人影一晃，整个人就消失在原地。

“这个女人……”

李观长吁了一口气，他刚刚并没有从沈素灵眼中见到欲望，对方只是纯粹的戏耍他。

罢了，打不过她，被戏耍也没办法。

只要不过分，随她。若是过分，将来通灵出白骨精，让她知道一旦惹火一个男人有多可怕。

唉，烦。

正在这时，李观听到身后有呼吸声，回头一望，阿嫂不知何时站在门边上，静静地望着他。

“阿嫂，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