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打开，是一张十多年前的报纸。

写的是一宗报道就在一个雨天，一辆车停在路边，然后车上没有一个人。

车子上面有撞击的痕迹，但是那是个雨天，一场大雨过后痕迹就都冲刷干净了。

事到如今这依旧是场悬而未决的案子。

“听说那个司机的妻儿现在还在张贴寻找自己的丈夫，父亲。您知道这件事吗？”

李母跪倒在地上，看着许思哲，神情竟然如同罗刹一样可怖可怕。

像他这样的人。

就是来讨命的小鬼。

李母心跳又加快了一些，呼吸急促：“我怎么知道。”

此时已经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她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拿出药瓶，打开，忽然就被拿走。

李母抬头看许思哲。

这个角度看，许思哲的神情十分可怕。

“还给我，你还给我！”

李母紧紧抓着许思哲的裤腿。

许思哲这么冷冷的看着她，询问：“会死吗？”

意外的冷漠。

忽然许思哲又是微微一笑：“很难受对不对？濒临死亡的感受不好受对吧。”

手指顺着许思哲的裤腿滑落。

她一下子丧失了力气。

李母这么就已经头发花白了，年近半百徐娘半老。

许思哲抖落药瓶倒在手心几颗药丸扔在李母的面前。

“原来你也是人。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

许思哲蹲下来看了看那个药瓶，上面写着一行药名。

“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没有心。”

李母有些狼狈的吞咽下药丸，终于喘出一口气。

“你这样的人死哪里都好。就是千万别连累了无辜。”

许思哲将药瓶放到她的面前。

又想起十几年前许思哲最初来到的时候，李母出现在她和母亲的面前，宣告了他们母子的死刑。居高临下不留情面的。

走的时候母亲知道李晋云已经结婚，现在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时候心心念念说要娶她回家意气风发上进的少年。

早也就物是人非。

就已经死心了。

若不是当初许家来接应，许思哲早也就在当年那场大雨之中一同消失。

李母的头发一直都是一丝不苟，这会儿挣扎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看着许思哲此时的李母就有一些万念俱灰：“怎么说李氏待你不薄，你父亲待你不薄。”

“我父亲？你也承认那是我父亲？”

许思哲忽然觉得有些嘲讽：“到了今年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你也会说那是我的父亲。”

“是如此。我的血液里有他的一半血液。可是到了今年我才见到他第一面。”

“而我们，我和李太太您——”

“却是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