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十二突然冷冒出一句话，弄得李迄不由一怔，但摇头诚实给出回答。

“文不成，武不就，呵呵...”

裴十二给出六字低评价，转头不屑地瞥了裴大野一眼，好像在责备他交的什么朋友。

裴大野见朋友被质疑，急忙帮着李迄解释。

“李兄那是谦虚，他剑法其实不错，另外还会吹笛子，简直惊世骇俗...”

“啊？”

李迄尴尬地舔了舔嘴，心说玩音乐咱是不怵，但剑法不错什么意思？

您没必要替我吹嘘，万一裴十二要比剑，那不就露馅了么？

“是么？”

裴十二果然来了兴趣，正要开口追问细节，裴大野再次出言补充：“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还能有假？”

“那有空倒要讨教...”

李沅想表现自己，却一直没机会搭话，趁裴十二低头思考，他急忙附和裴大野。

“我听阿耶讲过，四郎自幼通晓音律，说不定就是下个李龟年...”

本以为能挑起话题，结果裴大野没有接他的话，裴十二听完瞟了李迄一眼，而李迄本人也只是笑了笑。

就在气氛尴尬时，裴旻长子裴岳代表其父，来向宾客敬酒感谢。

裴岳还没跨过门槛，就看见门口那桌边的裴大野、裴十二，便情不自禁扫了李迄等人一眼。

敬完里面四桌宾客，走离开前在裴大野肩上拍了拍。

“有你们在此作陪，这桌晚辈我就不敬了，可别喝醉了...”

“我怎么会...”

裴大野话没说出口，裴岳已风风火火离开。

李迄见裴岳背影消失，想起李希楼的叮嘱，便低头小声问道：“裴兄，等会我们要不要去给裴将军...”

“不必。”

裴大野伸手否决，摇头说道：“今日有太多人敬酒，你去了他也记不住，以后有机会再说...”

“哦...”

有了裴大野这句后话，李迄对李希楼也算有交待。

午后宾客们用完餐，不少人还等着与裴旻敬酒说话，而李希楼得到儿子的提示，提前趁车返回青龙坊。

李齐贤与裴家有姻亲，他不能这么快洒脱离去。

此时裴旻身边拥趸众多，李齐贤在堂妹夫裴昭带领下，与裴旻长子裴岳攀谈寒暄，并将李沅介绍给裴岳认识，也算完成了裴婳的交待。

下午回到卫国公府，李齐贤便将寿宴见闻告知裴婳，裴婳听完果然露出惊讶表情。

“李迄与裴十三称兄道弟？”

“没错，两人关系极其亲密，沅儿中午寿宴与他们同桌，裴大野要把李迄引荐给裴将军...”

“李迄没机会走仕途，看来李希楼已另辟蹊径，若裴大将军真愿意帮忙，把李迄安插在金吾卫中，混个小校不成问题，他们家运气真够好的。”

“谁说不是呢，我仔细问过李希楼，裴大野进京走到蓝田盘查用尽，正好遇到在蓝田游玩的李迄，两人因一顿饭相识...”

看到李齐贤表情羡慕，裴婳嘴角微微上扬，轻蔑说道：“裴十三整日无所事事，遇上同样无所事事的李迄，两人也算臭味相投，在金吾卫从军很难升迁，要拿军功得去边镇拼命才行，所以妾身一点不羡慕，还是走科举仕途稳当，不过李迄既然有此运道，以后两家还是可以来往的，李迄不是下月满十八么？可以去祝贺一番。”

“去年铁山送礼...两家已闹得不愿意，现在若是不请自去，恐怕...”

李齐贤吞吞吐吐一脸为难，裴婳则不以为然。

“有什么关系？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郎君若拉不下脸，妾身可以陪你同去，算给足了他们父子面子。”

“娘子真愿意...”

“咱们求不到他们，我只不想看到郎君为难，想帮你挽回关系而已...”

裴婳不等李齐贤感动，突然调转话锋表情期待。

“裴司马（裴岳）对沅儿印象如何？听说他有个小女儿与沅儿同岁，也不知能不能结成儿女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