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从来就不是春回大地，鸡犬升天。

单以地球来说，平均温度有个一两度的变化，便水旱不断，灾荒遍地，这还只是气候的微调，而灵气复苏彻底颠覆了原有的规则，是新的规则取代旧有的规则。

换句话说，是革命！

只怕漫天风雪才是起个头，真正的乱子，还在后面，更别提妖邪将层出不穷。

秦钟也在暗暗思忖。

自己的优势，是知道眼下绝不仅仅是天气突变，而是灵气复苏，可以早做打算。

在灵气复苏的时代，伟力归于个人，什么啸傲朝堂，发家致富，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力量！

秦钟不禁紧了紧怀里揣着的魅镜，正打算再用元神眼去看别的东西的时候，可卿又道：“再有半个月，便是春闱了，你也下场去考一考罢。”

“这……”

秦钟为难道：“姐，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下场弄砸了徒惹人笑话。”

“我也没指着你今次考上，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了数，两年后再考也不迟。”

可卿哼了声。

“姐，你这是拿我寻开心啊！”

秦钟无语道。

“好啦好啦，去认个门儿也好，童生试要有秀才廪保，待天气好了，你去金井胡同寻一个叫做李希业的秀才，此人曾受过老爷的恩惠，请他为你廪保应不成问题，一会儿我拿些银子给你。”

可卿掩嘴轻笑，眸光中满是殷切。

秦钟心里一软，拒绝的话难以出口，心想横竖考不中，也就是打个盹的工夫，交卷了事，至于两年后……恐怕早已天翻地覆了，那时的国朝怕也顾不得科举。

“就听姐姐的！”

秦钟点头。

可卿笑道：“外面风大雪疾，你别回家了，一会儿俩丫头上来，让她们给你在隔壁拾缀一间，暂时先住着。”

秦钟却是眼神闪闪烁烁，迟疑道：“姐，这屋子闹过邪，不如我来住吧。”

“嗯？”

可卿略一细思，大体猜出了秦钟的言外之意。

恐怕闹邪还是次要，很可能已经识破了珍老爷对自己的心思，带有一丝警告的意味，想到这，尽管她从未应承过贾珍什么，更不曾有过迎合，心里也臊的慌。

只得道：“你住着就不碍事？”

秦钟自信的笑道：“姐姐莫忘了，那面邪镜便是我收伏了，我担心入了夜还会有别的邪祟，惊着了姐姐自是不好。”

可卿心底熨贴，点头道：“也不能叫你一个人住这，先让瑞珠住外间伺候着，万一有事，也好叫人。”

说着，宝珠瑞珠已经捧着便服走了过来，可卿又道：“一会儿叫两个粗使丫头给二爷拾缀下，今晚二爷就住这了，我住隔壁屋，瑞珠你留下来听二爷使唤。”

“姐。真不用！”

秦钟摆了摆手：“若真有精怪在夜里作祟，我还得分心照料着瑞珠，反而耽搁了工夫。”

“那依着你，有事了别硬逞能！”

可卿想了想，勉强应下。

瑞珠本对秦钟看不上眼，眼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可她心心念念，记挂的都是贾蓉，自是不愿服侍秦钟，只暗道承了这份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