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我见着你的时候,你正晕晕倒到地把脑袋往岩壁上撞,表情惊恐,嘴里还怪叫,自言自语要进去,还拿起地上的石头往岩壁上伸,。。。那样子看上去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我好心说你个傻叉是进不去的。
然而,你他娘的就出手贼快,一石头就向我砸了上来,要是爷爷当时躲得慢点,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本身就断粮饿得身子打飘,又受你一石头,当即就两眼冒金星,你个疯子还凶巴巴地瞪着我,冲我大吼大叫,问我为什么要狂笑?连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有意思的是,你不敢靠近我,只是离我远远的自我玩起了抛掷刀子和石头的游戏,接着又来了一段很强劲的武打表演,直到把自己累晕,。。。”
壮汉边说边留意他的表情变化,估计是见识了他的身手,对他有几分忌惮。
说的像真的一样,难不成自己真的跌入了幻境?他眼睛微眯,看壮汉的眼神变得冷锐了一瞬,显然,他并不完全相信对方的话。
他用石头打了他,最后又累晕了过去,他可以报复他,但他没有要是想私吞他的东西,完全用不着把他绑起来,还绑得不牢还有,他是可以早些背着他的包离开的,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你不会告诉我说,你绑我是想救我吧?”
壮汉眉毛一挑,看了他一眼,笑道:
“那倒不是!不过,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本来呢,我是拿了你的包就想走的,又觉得这样做良心上过不去,加上天色已晚,见你好像也是孤身一人,就想着你大抵是一个人在无人区待久了,精神上出了问题,也许会好,也许好不了,要是能好,那等你醒了,咱就一块儿出去。
把你绑了,也主要是因为你疯疯癫癫的,万一趁我不备,你突然醒来不得再伤着我?”
此话一讲,高大国倒觉得壮汉挺实诚。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孤身一人闯羌塘?”
问及这话时,挣脱绑绳的壮汉,眼神有些闪烁,神情也不很自然地笑着点了下头,也许,他天生就不善于撒谎,顿了一瞬,忙转移了话题。
“嘿!你小子绑得也忒他妈牢了吧?”
壮汉挣脱不开绳子,但还是死要面子,没要求他松绑。
高大国歪嘴一笑,说:
“别挣扎了,你自己解不开的,还有,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此行有同伴!”
他不确定对方有无同伴,只是看出他在撒谎。
壮汉怪笑着看了他一眼,把目光收回去又重新投到他的脸上,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
“不错!但他们都死了!”
说完,壮汉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种似哭非笑的表情,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接着是沉默。
他是不是一个人闯羌塘,高大国没有兴趣知道,他只想弄清楚对方是否真实存在,抑或是说这一切依旧是他的幻觉?
给他松了绑,他什么也没说,干脆背依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双手叠放在身前,仰着头看着天,还是不说话,高大国忍不住想再问他话的时候,壮汉的右手小臂好像突发奇痒,惹得他猛一下坐起身子伸手挠了起来,边挠边扯起衣袖,说:
“草了!指不定被什么虫子给叮咬了,真他奶奶的痒!”
“被虫子叮咬?你确定?”
高大国不可置信地看着壮汉,他的小臂上明显是被植物根茎戳伤,不但破了皮,干涸的血痂还混杂着碧蓝色!
那碧蓝色跟岩壁上的怪植所渗出的水珠,是一个颜色!
“不是虫子是啥?我这好端端的突然就痒的受不了了,也是怪了!又不红又不肿的,怎就这么痒呢?”
壮汉似乎看不到自己受伤了,在一条擦破皮的伤口上使劲儿挠,肉都被他挠烂了,好像也感觉不到疼,高大国看不下去,忙抓住他的手,壮汉急了,说:
“你让我挠!痒得要命!”
高大国不依,壮汉挣脱了没几下,陡地神情一悦:
“哎?好像不痒了?”略做停顿,呵呵一笑,“嘿!真的不痒了!一点也不痒了!”
“你的小臂在哪里受的伤?”
高大国松了手,问。
“受伤?我没受伤啊?我说的是痒痒!”
壮汉很惊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