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笑着附和。
“你个卖糖葫芦的,会的词还不少,行,我也要一串。”
“我要两串!”
“真有那么好吃吗?给我也来一串。”
……
不到二十分钟,62串冰糖葫芦一扫而空,后面还有许多同学没买到。
许诺明天会再来之后,人群这才失落散开。
扛着草靶子,挎着肥鼓鼓的帆布书包,张承不禁感慨,“果然学生的钱最好赚。”
收摊之后就到了最快乐的时光,数钱。
按照大小面值清点完,张承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山里红自己摘不要钱,竹签芝麻等配料用量不多,价格低廉也可以忽略不计,制作冰糖葫芦唯一需要的成本就是白糖。
一斤白糖8毛,60串糖葫芦用了3斤白糖成本就是2块4,却卖到了惊人的18块6。
张承这一趟净赚16块2毛,这利润简直逆天啊。
这个年代城里工厂的正式工人,一个月才30块钱。
他半天就赚了人家半个多月的工资。
这来钱的速度和抢劫没啥区别了。
张承本以为第一次出摊会是一场持久战,没想到这么快就卖光了,而且看这架势自己的货还带少了。
既然这买卖效益不错,他打算今晚多做几串。
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先去一趟供销社,家里的糖罐子空了,得买点白糖了。
泉阳县不大,县一中到供销社不过五六华里。
生意好,张承的心情自然也不错。
哼着小曲,他一路边走边看。
如今的泉阳和后世的差别还真不小,且不说高楼大厦,光是脚下这马路就差远了。
晌午的阳光很足,坑坑洼洼的沥青路被太阳一烤都是刺鼻的焦油味。
不过相较于乡村的土路,这已经算是很好了。
经济发展需要时间,而发展就会有机遇。
前世的自己是赚了点钱,但并不是最早发家的那一撮人。
平心而论,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比那些人差,但就是比不过人家。
如今想来就是自己的家底薄,遇到机遇也是畏畏缩缩不敢放开手脚。
重活一世,他定要攒足家底,以最从容的状态迎接未来的各种挑战。
时间在胡思乱想中溜走。
一抬眼。
他已经来到了供销社。
屋内的人真不少,这时候的人也不讲究排队,张承只能硬往里面挤。
“这位同志,你想买点啥?”
张承个子高长得帅,供销社的女售货员主动搭话。
“你好,有白糖吗?”
“带票了吗?”
“带了!”
他从挎包内层抽出4张一市斤的糖票。
糖票和粮票、肉票一样都是凭票供应的商品,目前是每人每年红糖、白糖各一斤。
除去远嫁的二姐和应征入伍的大哥,张家每年能领4斤白糖。
贫苦人家吃不起白糖,相比于8毛钱一斤的白糖,民众更愿意用5分钱一包的糖精来替代。
糖精其实并不是糖,而是一种甜味剂,少吃点没事,吃多了会损害人体肝脏和神经系统。
冲一碗糖水放一两粒就够了,喝起来甜蜜蜜的,就是没啥营养。
这个年代肚子都吃不饱,谁还在乎有没有营养。
“给我来4斤白糖。”
白糖虽不是什么紧俏货,但一口气买4斤的人,还真不多。
除此之外,他又买了几捆竹签和一些白芝麻。
离开供销社,他又去农贸市场买了点橘子和香蕉外加两斤排骨。
消费一波,张承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