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拥在榻时,苏杳的睡意又烟消云散的。
可眼底那久散不去的春色潮情,却是如此明显。
“你好凶啊。”
苏杳只知她吃了苦,落了泪,珧琢完全对她不管不顾,都未心存怜惜。
珧琢勾唇坏笑:“哪里凶了?你这不还醒着吗?以往你何时清醒过?”
细想想,往日她却是皆是半途就昏死过去了,哪儿还有此时清明的?
“可你也凶!”
“没有的事。”珧琢矢口否认。
珧琢一会儿戳弄着苏杳的面颊,一会儿又把玩儿人的青丝,时不时还上手,就喜欢捣鼓苏杳。
“你扪心自问,是我对你太凶,还是你自己体力不济?”
“你太弱了,我已经很收敛了。”
苏杳置气:“我不信!”
“那不妨我给你再试试我不收敛是何样子?”
此话一出,苏杳再不敢吱声儿了。
她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连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反观珧琢,眸如墨玉点漆,眉如远山连绵,神色餍足,笑意蹁跹。
苏杳瞧着他那张脸,都得在心中暗暗唾骂珧琢的可恶。
“骂我呢?”
“你的眼神告诉我,我是个禽兽。”
苏杳:“……”邪了门儿了,他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珧琢倒是慷慨得不听苏杳计较:“骂吧,随你怎么骂我。”
苏杳随口同珧琢问话:“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男女皆可。”
他对孩子是男是女也并不计较,往日不过一时兴起,如今真有了,他也会好好学着,如何当一个好爹。
“珧琢。”苏杳言语一沉,直直的望着人:“如若你真当了皇帝,你会如何?”
珧琢沉思片刻,他倒是从未想过当皇帝之后的事儿。
冥思苦想,终有一个初步的心思:“不如何,你我如今如何,今后亦会如何,矢志不渝,绝无更改的可能。”
昨日聂晚霜去找珧琢,苏杳之后再想这事儿,总觉得聂家没安好心,定是打上了珧琢的主意。
“聂家不止是太子的母家,聂怀秋还有一个女儿聂晚霜,要是聂家真有那个意思,将来无论是太子还是你,聂家都能屹立不倒。”
珧琢舒朗一笑:“很可惜,我可没那个意思。”
苏杳:“但陛下,或许是有这个想法的。”
帝王之心,虽难以揣测,可皇帝要让太子和珧琢敌对,让珧琢同聂家结亲,或许是最直接的方式。
珧琢:“聂怀秋,聂玉姝,还有时御,就算今后是时御即位,他们在我这儿,早已是死人了。”
他有的是法子杀了他们,动动手指而已。
“至于聂晚霜,碍事的话,杀了便是。”
他那话太过凶狠狂妄,倒是让苏杳不寒而栗,又软声抱怨了一声儿:“你还说你不凶?”
珧琢轻哧一笑:“不是同一种凶,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