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他有何真心?他只不过将所有人都视为他手中的棋子。”
“连同我娘也是!”
珧琢微扬着下颌,硬朗的轮廓中展现迷茫,却衔着经久不化的冷峭:“你都明白的道理,他为何不明白?还不是想着我能替他解决了聂家这个心腹大患。”
为此,不顾他的艰险,也不顾他与那聂晚霜有情无情。
苏杳竟真对珧琢生出了几分怜悯:“陛下多年来有意偏袒五皇子,可你一回来,五皇子就被弃之如敝履了。”
皇家薄情,当真不是说说的。
难怪时轩羽费尽心思,也想要有自己的势力。
珧琢粲然展露眉眼,眉梢中都带了几分神气:“杳儿,我没同意,我说了,倘若他决意如此,接下来十八年,他也会寻不到我半分踪迹。”
“要不我同你回阑州吧,做你的上门夫婿!”
苏杳轻笑出声:“好啊。”
皇帝暗中扶持了时轩羽多年,但挡不住聂怀秋权侵朝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称心如意的珧琢,指定得好好利用利用的。
“聂晚霜。”苏杳轻喃着,神色微妙一笑:“她可不是什么消停的人。”
“她若是不消停,我就让她好好给我消停消停!”
苏杳暗示盈笑,没头没脑一句:“皇上既要查聂家,可不能只查出当年之事。”
珧琢的抱怨还未完,咕咕哝哝的,很是幼稚:“我上朝时总是会见到齐墨洄,他整日找我的不痛快,我恨不得杀死他。”
“他如何找你不痛快了?”
“他每次都要让我好好照顾你,多管闲事,真想撕烂他的嘴!”
谁能忍自家夫人整日为旁人所所惦记?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爹今日遣人送来了信儿,你自己看看吧。”
苏杳从裾袖里掏出信纸递给珧琢,珧琢接过,一看,神色如常,只微微皱眉凛目:“我就知道,齐墨洄,时御。”
旋即,珧琢笑得洋洋自得:“他二人才该是一丘之貉,时轩羽那个脑子,也就活该被他二人糊弄得团团转了。”
“他就配不上你,还好你没嫁给他!”
苏杳含笑勾眉的瞥了眼珧琢,珧琢又道:“我也配不上,不过我比他不要脸。”
倨傲不恭得沾沾自喜:“我掌控着你的命脉。”
却话锋一转,成了甜言蜜语。
“可你是我的克星。”
苏杳但笑不语,须臾之后,轻拧着细长的柳叶眉,勾魂夺魄的眼波流转:“这齐墨洄,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死敌。”外加夺妻之仇。
虽珧琢从未这么想过,但在齐墨洄心中,应当是的,毕竟齐墨洄为他做了嫁衣。
“可我总觉他并非只针对你?”
苏杳一个眼神,珧琢顷刻便知其意:“他是齐长老捡回来的,除了齐长老,或许无人知晓他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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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赐婚圣旨虽未下,但坊间不知为何,皆传出了珧琢与聂晚霜之间的事儿,说是有人见聂晚霜在昭王府待了一整日。
苏杳听到这消息,也是震惊,竟想不到聂晚霜宁愿自辱清白,也要同珧琢纠缠不清。
皮囊这东西,当真是有足够蛊惑人心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