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刚当了爹的葫芦精,拖着疲惫的身躯,像丢了魂儿一样,游荡到饭桌上。
饭没吃一口,筷子没动一下呢,直接一句话封印了餐桌上的所有人。
“田大夫,有没有一种药,吃了就不能生娃了?”
“顾西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南风到底是当大哥的,该用身份压人的时候,就得用身份压人。
“我知道。”
“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芋芋昨天刚遭了那么大的罪,你今天……”
山桃是个女人,同时也是站在姜芋的位置上想的,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小叔子居然是这么个人。
“就是因为太遭罪了,所以不想让她再生了。”
一句话说完,整天没心没肺的葫芦精,眼眶子都红了。
从发动到孩子出生,整整七个时辰,看上去姜芋气势十足,连喊带骂人的。可是他在旁边守着呢,她每疼一次就是一身的冷汗,反复了几次之后,连抓着他的手都是颤抖的。
她的叫骂不过是掩饰她的心里的惶恐罢了,她也是第一次做娘,第一次经历,她也会怕。
尤其是生完之后,整个人都脱力的样子,还有身下那大滩大滩的血迹,看得他心都揪成了一团。
本来以为媳妇儿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结果那小娃子,隔一会儿就要哭几声儿,要吃要喝,拉了尿了,每次哭都是惊天动地的。
一晚上,别说身体虚弱的姜芋,就连他自己都受不了。所以,一夜之间,他就萌生了一个想法。
“就因为生孩子的时候姜芋骂了你几句,孩子晚上哭闹了些,你就要这么害她?你自己就是玩儿药的,你知道那药有多伤身子!”
山桃可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留不留面子了,这臭小子不做人,那就别怪她不给他脸 。
“我知道,可是我也不能再这么折腾芋芋了,太遭罪了。”
“你!行啊你,你要是敢这么害芋芋,就别管我叫嫂子!”
“我没有要害芋芋啊……”
俩人鸡同鸭讲了一通,葫芦精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你不想要孩子了,就要给芋芋吃那种药,你还说你没有害她?”
“谁说给她吃了?我是给自己吃的。”
葫芦精将掉未掉的眼泪瞬间就憋回去了,这都哪跟哪啊,难怪嫂子这么激动。
餐桌上,安静了一瞬,连筷子碰到碗盘的声响都没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敢大声喘气。
“你想好了?”
沉默了许久的顾南风问,声音平淡如水,好似先前的激动只是一个错觉。
“想好了,就是得请田大夫给个方子……”
视线转向了老田。尤其是小五满眼放光,他有一种直觉,如果真有这种药的话,他家可能会很需要……
“没有!我有治不行的,治不孕的,就是没有你说的那种。”
老田漫不经心的说,药这种东西,不分好坏,可耐不住有人会用药来害人,那再好的药,也会成为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