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歌照做,果真发现了异常。铁凳底围起来的地方本该中空,现在却被一块铁皮封住了。只见这块比凳面略小的铁板与前后铁板焊接齐平,其他三个角也焊死了,唯独还剩一个角落没电焊。
梳妆台标配的类似板凳也中空,可该铁凳底反而厚可载物。他怎么就忽略了这个细节?不得不说,封住的板凳伪装得没有一丝破绽,居高临下地看也没特别之处。铁凳又小又矮,谁也不会注意,更不可能拿它研究。
“你真会瞒天过海,比你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童歌回头扫了一眼宋小凡,晃了晃铁凳,没声音。他揭开压进去的铁皮角,试图掏出里面的东西看,谁知角落太小,东裹得太紧,“你留一个角做什么?铁凳是你焊的?”
“不是,铁凳子在我来之前就藏在床底了。我后来拿它出去,叫人焊了底下的铁皮。”宋小凡说,“留一个角是方便取出金子使用。”
“嘿!你还就地取材了!真有你的。”
童歌取笑。
他们连铁凳子拿回警局,找工具打开,果真撬出了大量金子。金子被泡沫和软胶包裹得很紧实,难怪摇铁凳时也不会发出碰撞声。
竺兰回到局里,把缴获回来的金子递给童歌,“美美主动把金子交出来了,确认了她给宋小凡植皮整形的事。不过宋小凡犯了法,她一概不知。”
“她难道不惊讶吗?”童歌问。
“岂止惊讶?简直哭得童涕泪横流,吵着要见宋小凡。”
这是不可能的,宋小凡是重大杀人犯。
接下来,要尽可能找找漏网之鱼。
第二天,王女士坐在固定椅上,迫不及待问:“童警官,我儿子——”
“他认罪伏法了。”
“怎么可能?他不可能犯法的,他怎么能犯法?他犯了什么法?”王女士急哭了。
童歌冷声,“你迟早会知道,你太宠溺他了。”
“现在我问你,2022年3月8号案发前,你是不是跟宋小凡有过约定——如果他挖到了金子就给你留一部分,地点是古来山老宅的贮藏室?”
“什......什么?”王女士吓了一跳,眼神慌了,“出发前,他是讲过要给惊喜我。可约定,没有啊!”
这个案子拖了太久,他只想尽快结束,“你以后会到老宅养老吗?”
突兀的问题,王女士一下子不知所措,“什么?什么意思?怎么扯到养老问题了?”
“如实回答,我自有安排。”
“会,青城市确实让我过得很累。我常常想,如果宋辉没走出古来山,会不会现在还活着?会不会还陪在我身边?古来山虽然荒凉,可它远离了复杂的人心和人世间的纷纷扰扰,本来就是个怡情养老处,更是人生的好归宿。”王女士幽幽说完,还抹了把泪水,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