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那次天台上和郁琮的谈话,骤然紧缩的心脏也在不知不觉间平复下来。
沈晏宁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按了一下打印键。
前方的打印机发出声响,慢悠悠地吐出几张A4纸,他快步走过去,将它们整理好,用订书器订好,装进档案袋中,走出办公室。
他得将它交给闻炳彪。
沈晏宁站在领导的门前,抬起手,敲了三下,“咚——咚咚——”
“进。”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来。
年轻的刑警推门走进去,闻炳彪正在低头看着什么。
“闻副局。”沈晏宁将手中的文档递了过去,“这是这次案子的报告。”
闻炳彪接了过去,打开拿出里面的文件,仔细地阅读起来,“还真是难为你能这么快破案。”
这件案子,和以前无数件案子一样,都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果不是心细如发,始终保持一种客观、谨慎和理性的态度,几乎都会走上弯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破案。
“虎毒还不食子……她居然只是因为嫉妒和吃独户就设计逼死自己的亲女儿……”老刑警抬手摸了摸脖颈,现在的案子动机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隐秘了。
“毕竟二十多年来没有接触和抚育,自然没有太多的感情。”沈晏宁平静地说道,他仍旧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是有话想要说。
“你说,还有什么事情?”闻炳彪放下手中的报告,拿起钢笔准备签字。
“关于‘贪狼’的事情,现在初步有了一些线索。”
沈晏宁语气很平淡,“基本上,能够锁定是谁。”
闻炳彪没有说话,他看向了自己的得力干将,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
“我在仓库二次勘察的时候,找到了一个袖扣,当时上面雕着‘开阳’。虽然当时我和您说,袖扣的主人会再次回到案发现场找寻,但其实那时候我并不肯定它就一定那么重要,值得对方回去找,又或者它根本和组织无关。”
沈晏宁顿了一下,“但是开阳真的回去找了,肯定了我的判断——这个袖扣至少代表了组织,是很重要的东西。
“虽然我们不可能再从畏罪自杀的开阳身上问到更多的关于组织的问题,但一个人来或者走都会留下痕迹,何况现在国内的鹰眼系统十分发达。
“保明、李磊他们挤出了时间追查开阳的车,终于也有了发现。”
他的声音有些冷沉,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开阳的车,这段时间开入过三处地方,而其中有一处是个不对外公开的高级私人会所。”
“高级私人会所?”闻炳彪品了品其中的意思,长林这种地方可不多,“哪一处?”
“万壑松。”沈晏宁不动声色地报出了名字,他仔细地注视着对方,分析着对方的神态。
“……”闻炳彪的眼睛动了动,抽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点燃。
那个地方他知道,也清楚的看到了如果要继续调查这里的难处,“发现了什么?”他敢确定,对方一定是有所发现才会报出这个名字。
“当天里面的聚会时领峰化工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