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连忙把自己身边的酒杯用手捂住。柳剑笑了笑,转而给文静平倒酒。
文静平拿起酒杯,笑道:“今天可是你姐夫生日,理应先给他倒上。”
柳剑抿嘴一笑,说:“你还是放过他吧,他从不喝酒。”
“不会吧?古代但凡有所成就的诗人,个个都是海量。江校长可是当今诗词名家,从不喝酒?”文静平一脸的不可思议,看向江凌。
“文老师太夸奖了,我那些拙作,都只是一时兴起,胡诌诌,乱咧咧的,没有先贤们的洒脱与豪放。我呢,就是对酒精过敏,真不好意思。”江凌朝文静平双手合十,款款而道。
“文老师,江凌他真不会喝酒。”赵文静见柳剑拿着酒瓶不知如何是好,连忙解危。
文静平见状,立马给江凌拱手还礼。
吃过饭,文静平从背包中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江凌,说:“这是我们几个同事自发给柳辉姐的一点心意,不多,还请务必收下。”
江凌看向柳剑,柳剑点了点头。
江凌收下信封,对文静平说:“万分感谢!这份恩情,容我与柳辉后报。”
柳剑与文静平回滨城市一中了,其他人都去了病房看柳辉,柳京生拉着女婿到了一旁。
“爸,您还有什么事吗?”江凌问道。
柳京生又把那两万块钱拿出来,塞到江凌手里。
“江凌,这个钱,你必须收下。小辉现在这样了,真地不能苦了你,更不能苦了双庆。这是我们两老的心意,我们是一家人!”柳京生语重心长。
“爸,你与妈的心意我领了。钱我还够用。对方的赔偿款已按法院判决分期打来,而且,年前各级部门给小辉的见义勇为和各项评优奖励以及各地募捐款有近二十万呢。”江凌耐心地说道。
“那都是奖励和别人募捐的,我们这是给女儿女婿和外孙的,意义不一样。你若是再推辞,我可不高兴了。”柳京生十分坚持。
无奈,江凌只好收下岳父母的这份心意。
柳京生又问道:“假如小辉一直醒不过来,你将怎么办?”
江凌一惊,反问道:“爸,您这是……”
柳京生拉着江凌的手,说:“江凌,你虽是我女婿,但我们早已将你视如己出。以前见你与小辉恩爱有加,我们都很开心。”他叹了口气,接着说,“谁也不曾想,小辉竟发生了这样的不幸。可是,你还年轻啊,若是小辉终有什么不测或长年不醒,你也该为你自己为双庆考虑考虑啊!”
江凌听完,双眠紧盯着岳父,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不!爸,小辉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很年轻,意志也很坚强,借以时日,她一定会醒来,一定会完好如初的。我与她相识相知到相爱,一切都是那么情真意切,她那么善良,那么体贴不会丢下我,不会丢下双庆,不会丢下双方母的。”
柳京生道:“孩子,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说,万一,万一呢?你怎么办?双庆怎么办?”
“爸,万一柳辉治不好,就算她不能起来,不能说话,不能关心照顾我们,但只要她还有生命,还活着,我终身不再婚再娶,不离不弃。我只要能看到她,我们之间的爱亘古不变,我们以前的点点滴滴,会支撑着我跟她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双庆是我与小辉的儿子,在我的教育之下,他一定也能坚强起来,茁壮成长。”情至此处,江凌泪眼婆娑,几乎泣不成声。
柳京生看着女婿,掏出手绢,爱怜地替他擦干泪水,长叹一声,说道:“孩啊,对不起,是爸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