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感觉。像是冬日里脱光了衣服被埋在雪堆里一样,从渐渐麻木的皮肤渗进骨头里的冰冷。在一片黑暗里,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安静地躺在一个棺材里。能感到莹姐身体的温度,至少证明躺在我身边得不是个死尸,这多少是种慰藉。抽屉里躺两个人有点挤,基本没法活动。
就这样安静的躺着,外边除了那声门响外再没有任何动静,我开口悄声问:“莹姐,怎么回事?”
莹姐嘘了一声。我也没敢在说话,毕竟鬼走路可没声音,生死紧要的关头,我可不想做找死的事。前车之鉴,听人劝吃饱饭,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慢慢地我感觉身体都开始打起来寒颤,再在这呆下去,非得冻死。可能感到我的寒颤,莹姐把手伸了过来,一把抓起我的双手,莹姐的双手也是冰凉,像是被一双毫无温度的鬼手抓住一样,我本能的想往后抽,莹姐像是知道我的意图,紧紧攥住我的手腕,在手腕上摸索着什么。
我全身一个激灵转头看着她,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她的脸,手上没有丝毫的感觉,可是我总觉得她像是再给我绑红线!绑在死尸手腕上的红线!吓得我赶紧用左手往右手腕一摸,果然是条细线。
全身的汗毛四起,恐惧让我想要瞬间挣脱,可就在此时,莹姐的手突然握住我的手平放下来,“别说话。”
好在听到还是莹姐的声音,不然我先给你来上一抹中指血,我按他说的安静下来。紧接着,抽屉在被往外拖动,我深吸一口气,轻轻的闭上双眼,尽量装出安详的姿势。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周围依然是一片黑暗,按照速度和进度,抽屉应该被拖出去一半,我闭着气,尽量让紧绷的身体全身放松,生怕一个动作就要跟莹姐命丧于此。其实装死人挺难的,又要面色淡然安详,不能紧闭双眼,不能皱眉,不能有表情浮动,甚至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更别说呼吸了。
漫长的一分钟,像是整个夜晚都过去了。我几乎已经到了极限了,脑子极度缺氧有些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动了,旁边莹姐也没有声音。抽屉还是外拉着,氧气稀薄的全身麻木逐渐袭来,脑子也因为缺氧而眼冒金星。劳资说什么也不能给活活憋死啊,我微微睁开眼偷瞄了一眼,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大口的悄声吸气,尽量不发出过重喘息声。
而莹姐还是没有动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跟个死尸一样。感觉到呼吸顺畅了,我转头告诉莹姐没事了。
莹姐没有打理我。不会冻坏了吧,刚才打开柜子时候看着她很虚弱,难道受了什么伤!我赶忙试了试她的鼻息,没气了!我慌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莹姐。
在手机亮光打在她脸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眼了。这不是莹姐!这是晚上那个差点掐死我的女尸!可明明是莹姐把我拉进抽屉里的!此刻,女尸在一脸微笑的盯着我,看着还有点暖意?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还是莹姐给自己画成了着鬼样。没空多想,本能的我还是翻身准备从抽屉里爬出去,那双熟悉冰凉的手却又掐住了我的脖子!
又来掐脖子,我奋力地想要挣脱却还是无济于事,她那双鬼手地力量下我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何况还是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这时我才发现,我手上的红绳另一头绑在了女尸的手上,难道给我绑红线的就是她?可明明是莹姐的声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