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未曾听闻尤月许配了人家。
这时一个汉子匆忙跑过来,挽着裤管,草鞋上沾了不少泥巴。
他扫视姜雪宁一行人的装扮后立刻跪下说:“还请大人放过俺婆娘。她患了疯病,时常趁着家人不注意偷跑出来。她无意冲撞,请大人饶命。”
“你是她的丈夫?”
姜雪宁惊讶的问。
那人垂下头说:“是,三年前花了二两银子娶的。如果不是家里太穷娶不到媳妇,俺也不会娶一个疯婆娘。还请夫人放了俺婆娘,家中小娃还等着婆娘回去照看。”
姜雪宁审视眼前之人,是个庄稼汉子,在乡野间生活,还算一片清静,至少这里无人知道尤月的过去。
只是不知道伯府为何舍得把尤月嫁出去。
难道就为了二两银子?
想想清远伯的为人,确实能干的出这种事。
尤月是清远伯着重培养的,为的就是高嫁,可尤月患了疯病,在府中白吃白喝,清远伯嫌恶不已,便找人嫁了。
“尤月真是可怜。”
姜雪宁说着再次看向尤月。
张遮说:“阿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善恶是非,都在人的一念之间,都是自己的选择。”
尤月趁护士不备,突然挣脱束缚,快速的向姜雪宁扑过来,歇斯底里的大喊:“姜雪宁,是你害得我,是你害得我。”
张遮眼疾手快的护住姜雪宁,侍卫很快制住尤月,把人按着跪在地上。
尤月的丈夫惊慌的叩头大喊:“夫人莫怪,她经常喊着这个名字咒骂,有时看到别人就会冲上去,还请大人和夫人莫怪。”
姜雪宁回神。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记恨我。”
张遮不悦道:“她这是把自己逼疯了,是她的心魔。无需放在心上。”
临走时,姜雪宁给庄稼汉子十两银子,并嘱托:“对你婆娘好些。”
十两对姜雪宁来说不多,但是对庄稼汉子来说可以够一家人生活五年,还不引人注意。
那汉子拽着尤月一同跪下感谢,直到马车消失不见。
尤月并非真的一点意识没有,她记得姜雪宁的名字,也记得那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