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卧室内头一次如此拥挤,朱元璋看了眼自个的心腹团,又瞧了眼正坐在一处眼圈红红的两位夫人,再看看床上并头躺着的两个小孩。
这辈子自觉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的朱元璋头一次张开了嘴不知道该说啥。
实在是这事儿吧,忒邪乎了。
比他从一个破乞丐当上现在的大元帅都邪乎。
“几位先生可有什么看法?”
对这种神异事,头一次遇见的朱元璋觉得自己或许该请教一下读书人,看看书里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然而李善长与刘伯温对视一眼,即便是素日不和的两人对这种事也一时不好开口。
主要这事儿他们也是头一回啊。
要不是两人还算了解朱元璋的为人,且如今的形势也没到那地步,两人都要以为这是朱元璋故意拿两个孩子来给自己包装正统了。
当然,这哪儿都说不通,毕竟他就算真要包装也不会捎带上常老十的姑娘嘛。
可是他们的话也实在是……
“这,郎中怎么说?”
“郎中说两个孩子没有受过任何外伤,也没有中毒或是生病的痕迹,怀疑是心悸。可你们看,标儿和九丫头这模样,要不是没了脉息和体温,跟睡着了有什么两样?怎么会是心悸嘛!”
朱元璋看了眼床上那对小儿女,尤其是九丫头,大半年没见,自己今儿进城都没认出来。身上簇新的棉袄还带着虎头帽,正好把她额头上那颗胭脂痣给遮住了。跟自家儿子睡在一块,就跟那画上的金童玉女一样。
再看常遇春,跟在他身边作战一向是最勇猛最悍不畏死的那一个,如今却绷得紧紧地坐在那儿,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自己对标儿又何尝不是如此担心呢?
他是自己的长子,是妹子给他生的嫡长子,将来要继承他的一切。他甚至都想好了要如何培养这个孩子!
“我听说有些神仙会托生在气运深厚的家里,他们专为应劫而生,出生的时候还会引动异象,还有的天生特异,标儿和九丫头是不是有什么来历啊?”
朱文正瞟了眼床上两个小人,怎么看都是两个普通的娃娃嘛,最多就是生得更白更好看点。但想到小时候在田间地头听的那些奇人异事,只觉得可能是自己一介凡夫俗子,看不出来也正常。
朱元璋眼睛一瞪:“尽说屁话,咱管他俩什么来历,都托生到咱家了,那就是咱的娃儿,哪还能长到三两岁就回去的?你们给咱想想办法!”
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可话又说回来,他朱重八本来也不是个讲理的人啊。何况谁不知道他把朱标当眼珠子似的,这还有个同样难缠的常十万,他们疯了才会开口。
就在朱元璋等的不耐烦了,要强迫他们每人出个主意的时候,却见从屋外突然飞进来只东西。
一屋子武将忙起身看去,只见那竟是一只五色鸟,飞进来后看也不看屋子里这群人,只是灵巧的绕开他们,飞到了床上。
那雀鸟不知是什么种类,身上五颜六色也不发出一点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