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这么一想,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我就这么点口腹之欲,要连这都不尽兴,我就是活到一百岁又有个什么劲儿嘛!”
“……行,您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法子,明儿个我就带着您的脉案去求蓝婶婶进宫,就是三叩九拜的,也得请太子妃给您赐副药。”
徐达闻言大惊,忙起身拽住了女儿:“不许去,还有没有一点尊卑上下了,我这小病哪能劳动太子妃呢!”
最重要的是,她这一去,常家九丫头若知道是因为自己不遵医嘱,肯定要把她那“太平良药方”给狠狠开个十贴八贴的,以他闺女的性子,肯定会要那个“十分苦”的。
想到之前常老弟也是管不住嘴,太子妃直接跑到皇上那儿请他老哥哥下了圣旨,才喝了三天,他那铁骨铮铮的常老弟啊……
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徐达不禁打了个颤,连忙加重语气:“你爹我一向是最能为君分忧的,你可千万别悔了我的老脸。咳,不就是忌口嘛,尸山尸海我都闯过来了,何况这小小的口腹欲。”
老头一拍胸脯:“你放心,他们下回就是把鹅腿塞我嘴里我都不带嚼的!”
徐妙云这才站住脚,看了眼她爹:“这可是您说的,不是我逼您的。”
“我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女孩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猛地把门一开,瞪了眼站在外头偷听的三个小的,接过妹妹手里的烧鹅,甩给那两个束着手排排站的弟弟一个眼风,直接就去了她往日理家的厅堂。
徒留徐达在原地盘算着这两天能去谁那儿打个秋风。可惜第二天一大早刚混完早朝,却被皇上给留了下来,直到下晌才出宫归家。
朱标慢悠悠往东宫走,刚踏进家门就见大儿子雄英已经扑了过来:“爹,爹!四叔真的要娶徐家大姐姐吗?”
“这话你听谁说得?”
“他还用听谁说,徐叔叔一进宫用宴,宫里就传遍了。”常秋栾抱着二儿子允焕也走了出来,听他询问当即笑道:“怎么样?许给老四,天德叔肯定舍不得吧?”
朱标牵着雄英的手,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维护弟弟:“怎么叫许给四弟不愿意?不过是父母之心舍不得孩子罢了。”
抬头见秋栾那了然的调笑,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走过去揽住妻子小声道:“老四的脾气是淘气些,所以才要托付给天德叔嘛,换了旁人也治不住他。”
当然了,他的岳父鄂国公也可以。可这不是常家就他媳妇这一个闺女嘛,等徐家姑娘和他家老四定了亲,隔了一层的亲戚总没有岳丈来的理直气壮。
常秋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看,天德叔也未必能管住他。这想管人,也得那人落在他手里才行啊。”
算算时间,这会儿咱们未来的新郎官应该已经有了好主意来一出王子逃婚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