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这会儿心里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对于朱棣的倔强和叛逆,她此前已经有所准备。如今见他这么死心眼,反倒有几分好笑。再看秋栾姐的表情,想也知道他吃不着好,便很是乖巧地行了礼,还不忘表现一下自己:
“妙云不委屈,燕王殿下年纪尚轻,一时失言也是有的,太子妃切莫在意这些口角小事。”
说完,她便又带着一堆来自太子妃的补贴悠然地回了魏国公府。
至于朱棣,自然是跟着大嫂一块去了东宫,被得知此事的太子殿下好一顿胖揍。
“一鞭、二鞭……八鞭、九鞭……”
常秋栾命人支好了椅子搁在廊下,又叫人泡好了热茶,这才看向前面的空地上。
只见朱标手持长鞭,一张俊脸黑如墨炭,下手一点没收着力,鞭鞭都在朱棣的脊背上带出道道血痕。
破空声反复响起,在一旁托着燕王衣物的太监李寿,还在颤抖着声音数着数。
闻讯跑来的老十二和雄英见素来最要好的四哥/四叔,已被打得血色全无,忙扑了出来围在朱标脚下替朱棣求情。
“滚开!”
朱标一把挥开两个孩子,又是重重一鞭落下。
“三十鞭……”
“殿下,再打下去,只怕与魏国公家的婚事就真的要作罢了。”
常秋栾看了眼朱棣身上的伤势,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亲自端了茶水递给朱标:“您也喝口水缓一下。”
等朱标接过,她又从他手里将鞭子拿了过来。
朱棣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刚喝了半盏茶的朱标还是忍不住对弟弟的关心,忙躬身去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又痛又恼。
一旁的侍卫早已经在太子妃的示意下准备好了担架,此刻便忙中有序地抬起了燕王,将他送回了住处。
太医自然早已就位,给燕王诊治后忙拿着写好的脉案先给太子妃那送去。
“伤得略有些重了,估摸着至少得十来天才能下床。”秋栾看了眼,随手在纸上写了张方子:“外敷的伤药他那儿有,这药一日三遍,熬好了叫人看着他喝下去。”
侍奉她多年的荔枝看了眼上面的药材,立刻意识到这汤药只怕味道不会比太平良药方好到哪儿去。
常秋栾哼笑一声:“养病嘛,还是乖点好。想来喝了我这药,他也没什么心情往外跑了。正好,也让他再巩固一下祸从口出的道理。”
“对了,太子呢?”
“方才被皇上宣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