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双眼朦胧的看着远处,却是找不到焦点。
“姑娘可是有了伤心事,今日这般的落寞伤神?”染墨手拿一柄月牙扇,只是敲打着桌面,时而轻,时而重;有节奏,却又似无节奏。
“你还没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怎么总觉得,你和我颇有渊源。”雀灵有些醉了,说话带着长音。
“你可还记得东秀山?”
“东秀山?”雀灵喃喃自语。
“嗯哼~”染墨闷哼了一声。
“你…你莫不是……”雀灵惊的说不出话来。
“正是!”染墨放下扇子,向雀灵面前逼近了几分。
“我道是为何自那日便不见了碧钗,原是那日救你之时,遗失在了那里。”雀灵恍然大悟。
“正是!那日受了重伤,多亏了姑娘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愿为姑娘做任何事,以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呵……”雀灵冷笑了一声。
救命之恩?她便是用了这个理由来接近斩荒的,而今时今日,居然有人来向她报救命之恩,一样的
地点,却是物是人非。
“姑娘,不信?”
“不,是觉得有趣。”
“哪里有趣?”
“哪里都有趣!”
雀灵喝下了最后一碗酒,然后摇摇晃晃的起身,不去看染墨的神情,兀自离开了。
“姑娘,我叫白染!”染墨的嘴角上扬,轻展月牙扇。
雀灵并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否听进去了,依旧摇摇晃晃的走着,背影萧条,略显凄凉。
桃花林。
白夭夭坐在许宣的衣冠冢前,视线有些模糊。她轻轻的拂去了衣冠冢上的落叶,双手有些颤抖的抚摸着她亲自雕刻的字。
【夫·许宣】
“相公,我是不是很久都没有来看你了?你可会怪我?是我近来过于繁忙,忽略了你。”白夭夭缓缓坐下,将头倚在了石碑上。
“如今妖族动荡,不过有斩荒压阵,他们倒也还算安分。前几日我与白帝、青帝联手,一同重伤了染墨。”
“你应该还不知道染墨是谁吧?他与斩荒一样,同时上古神兽之身,他是白虎。
他善于伪装,善于改变人的容貌,他为了对付我,不惜将手下的容貌换成你的,害得我屡次上当,如若你在的话,你定然是要笑我的吧?
但若是你活着,我绝对不会上当。
只因为没有你的时光我太孤寂了,所以哪怕他的身上只有你一丝丝的身影,我也舍不得去忽略,我就会贪恋,哪怕遍体鳞伤。”
可说到此处,白夭夭却突然想起刚才的情景。斩荒的吻似乎还在心头萦绕,这种感觉仿若根深蒂固,难以消散。
“相公,你我纠缠了几千年,却无结果,难道真的命中注定是有缘无分吗?若是有一日,我选择将你埋葬在内心深处,你会怪我吗?”白夭夭伤情的说道。
“不会!”
白夭夭猛的转身,不知道声音来自何处。她四处张望,终是在身后的方向,看到了步履缓慢的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