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上头便下达了最终的审判结果,判了流放。
许是皇帝动了恻隐之心,又或许是尚未危及其他人,总之,程大鸿也未在京城久留,趁着风雪天未至,早早地便上了路。
荣盛一时的程家也就随之没落了,萧瑟的院前洒满了落叶也不曾有人收拾。
越狸伸脚踩了踩地下的落叶,百无聊赖地想要将落叶踩到泥里。
“越姑娘,久等了。”程心甜缓缓从院中出来,面上仍旧含着温和的笑意,只是整个人越发显得成熟了起来。
越狸浅浅一笑,“准备好了?”
程心甜点头,“嗯,好了,经历了这么些时日,倒是还未曾对越姑娘说一声谢谢。他日若是越姑娘路过南边,定要记得来找我落个脚。”
越狸颔首,“一路保重。”
说罢,程夫人便也从院里收拾出来了,二人一同上了程家门前停着的马车,徐徐驶往出城的方向。
越狸定定看着这一家从荣到陨,心中微动。
“远离京城未必也不是好的。”一个熟悉的冷声从背后传来。
越狸几乎不用回头便能知道身后的人,柿子这几日默默陪了她一路,什么也不问,总让她觉得有一种舒心的感觉。
“嗯。”越狸舒出一口气,道。
“走吧,准备进宫了。”成庭钦神色淡然,转身上了相反方向的另一辆精致马车。
“什么?进宫?”越狸喜形于色,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雪域参,她来了!
“程家一事处理的及时,陛下亲自召见。”成庭钦眉心轻轻拧了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好啊!那快走!”越狸焦急地催促道,等她拿到了雪域参,她便能离开京城了。
马车大步跑起,一直到宫门口才放缓了马蹄,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成庭钦和越狸下了马车,早已有皇帝身边的和云总管候在一旁,见成庭钦下马车,忙上前恭敬道:“世子爷。”
“和总管。”成庭钦淡淡回了半礼,越狸在一旁也蹩脚地屈了屈身。
和云含笑点头,领着成庭钦和越狸二人便入了宫内。
皇宫地大路长,和云总管和成庭钦二人脚步稳健,丝毫没有任何不适,而越狸则是走得气喘吁吁,脚跟发痛,这何时才能是个尽头啊。
又走了许久,越狸这才看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殿外守着一排排的御林军。
和云总管笑眯眯地看向成庭钦,道:“世子爷,陛下已经在宫中等您了!”
成庭钦眸色不变,正准备带着越狸进殿,却被和云再次拦住,“世子爷,越姑娘稍晚些,还要等陛下召见了才能进去。”
成庭钦目光深了深,瞥了一眼越狸,道:“在这等我。”
然后便迈入了殿内。
越狸一脸无奈,自己累死累活地走过来,却还不能进殿,还要在外面候着,难道当皇帝的都不知道皇宫很大么?
越狸撇了撇嘴,然后顺势便坐到了殿前的台阶上。
和云总管见状,双眼一瞪,惊道:“这这这……越姑娘,这可使不得啊!”
越狸抬眼,“怎么使不得了?这台阶不能坐?”
和云总管想了想,宫规好像也没有规定台阶不能坐,他只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