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世站在高台上,面色阴沉,不复先前的自信淡然,乱民有重甲这是出乎他预料的,先前几次交战,乱民被打的节节败退,也不过是用了些神臂弩。
而雄州留守报上的情报,也是说流民抢了一些刀枪,一些长齐头甲(保护头部和上半身)和一些短齐头甲(便于行动)。
而乱民突然装备出的步人甲证明了雄州留守在说谎。
也打破了杨可世先前立下的豪言,一个时辰即可拿下大城,晚上进城过夜。
这边的乱民虽然动用了重甲,但杨可世觉得他这边攻城的强度还不大,重甲并不是乱民最后的手段,想必其余二门还在佯攻,也不会取得太大的成果。
杨可世心中有几十种拿下此城的方法,但此时天色将晚,即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退兵。
只得冷哼一声道:“让你们在苟活一夜。”
下令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退回大营的杨可世心情郁闷至极,或许是羞于先前夸下得海口,也许是对流民情报得掌握不足。
一人独坐在营中不见任何人,郁闷的喝着酒,杨明来到大营。
看着杨可世小心的坐了下来道:“大兄说的是,武人不可信,尤其是败军的武将,明明被乱民抢了重甲,却为了推卸责任,硬说只丢了一些不足为重的兵器。
而这伙乱民也是狡猾至极,说不得还得有强弩,大兄还得多加注意,雄州城内曾出现过的武器,都有可能出现在大城中。”
“也多亏大兄心思细腻,此番试探,也让探查出乱民的虚实,明日的正式攻城必然可以拿下大城。”
杨明的安慰使得杨可世心情好了许多,点点头道:“族弟且宽心,即使出现了些变故,流民也还是流民,今日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登上了城头,破使他们用出了重甲,即使还有后手,估计也不会太多,明日定能将大城拿下,明夜一定带族弟在城中过夜。”
杨明闻言哈哈大笑道:“大兄有信心就好,那小弟就借此杯酒为大兄庆功。”
兄弟二人一饮而尽。杨明道:“大兄还是早些歇息,好养精蓄锐明日一战功成。”
....
宋军的攻城前后加一个时辰没有,两军肉搏更是刹那,可就这短短的时间给流民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宋军一退,原本穿着重甲抵御宋军的刀盾手,瞬间如脱力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再也抬不起半分力气。
众人见状,急忙上前将他们卸甲,所有重甲士面颊通红,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上散发着大量的水汽,众人也不敢懈怠,急忙喂水将抬了下去休息。
重甲虽好,但却非天赋异禀者才能穿戴。
这群流民能穿上重甲也是羊富在矮个子里面挑将军硬撑上去。
也是宋军不知真假,被重甲士吓退,若是在坚持盏茶的时间,必然露馅。
羊富登上城头看着远处的宋军大营,以及宋军丢弃的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