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而,张爵率众至厢房之后,果见隐秘通道,曲折幽邃,似无尽头。
通道两侧,石壁斑驳,苔藓覆盖,宛如千年古迹,引人遐思。
既而,张爵审视通道,神色凝重,沉吟片刻,遂言道:“此道隐秘,想必二人由此遁去。吾等须谨慎前行,以防不测。”言罢,挥手示意众人跟进。
众人闻张爵的命令,皆点头而应,随其后步入隐秘的通道。
通道幽邃,昏暗不明,唯众人所持火把的光,微照前行之路。
闻步履之声,于石壁间回响,咚咚然,更增阴森之气。
赵亲卫率众,蹑手蹑足,潜入古庙的幽深处,通道尽头,微光闪烁,疑为人间烟火。众人悄然前行,心悬嗓子眼,恐惊动庙内的人。俄顷,见厢房一间,烛光飘忽,映照窗棂之上,人影婆娑。赵亲卫以目示意,众人皆敛步止行,屏息凝神,窥视其内,唯见老妪一位,鬓发苍苍,身形佝偻,正俯身案前,拾掇残肴剩炙,动作缓慢,神情专注,浑然未觉众人窥探之态。
众锦衣卫睹此情景,皆相视愕然,怀疑老妪耳聋目瞀,竟未觉他们而来,畏葸不前。赵亲卫眉宇间拧成一团,心中暗忖:“此老妪究竟何人氏?缘何孤身栖居于此荒凉之地?韩辰、聂白羽二人又是否曾潜藏于此间?”正欲遣人上前探问其详,忽闻通道深处,有微渺之音传来,仿若夜风拂叶,窸窣作响,却又似隐有玄机,令人心生警觉。
赵亲卫心绪纷扰,难以自宁,正欲遣随从前往探赜索隐,忽闻厢房之内,传来一缕细若蚊蚋之音,宛若老妪的喁喁低吟,隐约可辨。他闻此异响,心中不禁凛然一惊,旋即收敛心神,屏息静气,侧耳倾听。但闻其声,断断续续,如丝如缕,似有千言万语,欲诉还休;又似呢喃自语,模糊不清,难以捉摸。赵亲卫眉宇紧蹙,心中暗自揣度:此老妪深夜未寝,究竟所为何来?莫非其中暗藏难言之隐,抑或别有所图?念及于此,赵亲卫愈觉此事扑朔迷离,颇有蹊跷,乃轻手蹑脚,悄然近至厢房一侧,遂悄然贴壁,微启窗棂,欲窥其究竟,探其幽微。但见老妪依旧俯身案前,手中拾掇的动作未曾稍停,而口中呢喃之音,愈发清晰可闻。其声悲切,如泣如诉,似诉平生的坎坷,又似叹命运的多舛。
赵亲卫闻老妪的悲鸣,心怀恻隐,思绪纷扰,暗自忖度:“此老妪言辞隐晦,似有难言之隐,吾等当何以处之?”正犹豫未定之际,忽忆张爵的严令,于是轻咳一声,以低沉之音对众人说道:“吾辈奉命搜捕韩辰、聂白羽二人,此老妪或知其行踪,不妨趋前,以温婉之辞探其口风。”
赵亲卫语毕,乃徐起,步履若猫,蹑手蹑足,近至厢房内,举手轻叩其扉,其声细若蚊蚋,恐惊扰老妪的清梦。
老妪闻叩声,身形微震,举首瞩门,目中疑惧交加。
赵亲卫见状,急以温言安慰道:“老人家休要惊惶,吾等乃过路之人,偶经此地,闻老妪喁喁低吟,似有隐衷难诉,是以特来访视。”
老妪闻赵亲卫的温婉言辞,神色稍舒,然疑虑之色犹存,颤巍巍地问道:“诸位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赵亲卫闻此,心中暗自称幸,知老妪已启金口,或能探得其心中隐秘。遂和声答道:“吾等乃朝廷的锦衣卫,奉命缉捕两名要犯,男的叫韩辰,女的叫聂白羽。闻老人家幽居于此,或有所闻见,是以斗胆相问,望乞见谅。”
老妪闻此,面色遽变,双眸闪烁不定,恍若追忆往昔云烟,又似心怀忌惮,难以言明。良久,乃以颤音微颤,佯装答道:“老朽年迈昏聩,久居于此,鲜少与外界往来,实不知二位大人所言之人。”言讫,复又佝偻身躯,俯身案前,拾掇那残羹冷炙,举止间似有意遮掩心中的慌乱。
赵亲卫观老妪之容,察其言辞闪烁,心知必有隐情藏匿。然其面如静水,不露声色,复以温文尔雅之辞,缓缓问道:“老人家,吾等皆知,此地僻远,人迹罕至。然韩辰、聂白羽二人,罪大恶极,朝廷追捕甚急。倘若老妪偶有所闻,或能窥其行踪,万望坦诚相告,以免无辜受累,罹祸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