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鸡飞狗跳,丝毫不影响后院其乐融融。
耿昊的藤木摇椅已经成了耿耿的专用座驾,此时,她仰躺在摇椅上,看着小牛犊在她面前蹦来蹦去,小嘴儿咯咯咯,笑个不停。
耿昊来到后院,看着活蹦乱跳的傻犊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笑点在哪里。
他走向守候在一旁的牛妈,刚想打声招呼,结果,牛妈转头就走进了牛棚。
耿昊保持着尴尬笑脸,跟着走进牛棚,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大堆稻米,蔬菜,瓜果填满食槽:“牛妈,您慢用。”
牛妈瞪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
耿昊也不生气。
只要给看孩子就好,谁家保姆还没点儿脾气。他这样安慰自己。
接着,他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清晨挤出的牛奶,还别说,修仙产品就是靠谱,要是将牛奶热在锅里,现在也早就凉了。可从指环中拿出来,还跟刚挤出来的一样,腾腾冒着热气。
舀了一碗递给耿耿,小家伙立马眉开眼笑,捧碗喝了起来。
一旁的牛牛看得口水直流,却强忍着没有上前抢食儿。
牛妈警告他不准抢小不点儿的吃食,否则,以后就不给他奶喝了。
喂饱耿耿后,耿昊又回到店铺坐堂。不久,他迎来了第一位到店求医的人。
张大哥本名张猛,是张记汤包店的男主人。此人堪称居家好男人,一不喝酒,二不赌博,怡红院,翠香楼,销魂阁这等风光旖旎的场所,更是三过其门,又三过其门,而不入。
别看他一脸络腮胡,人长得膀大腰圆,五大三粗,可却心细如发。
熬汤,蒸包子都是一把好手。
总之,大哥什么都好。
独独有一个毛病-惧内。
鬼鬼祟祟回头张望了一眼后,张猛偷摸钻进店内,走到耿昊面前,悄声问道:
“兄弟,会看病?”
耿昊眼睛一亮,殷切问道:
“张大哥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闻听此言,张大哥黝黑的脸庞顿时浮现出一抹枣红:“其实也无甚大事,就是我时常感到疲乏,白日里没什么精神,腰部会隐隐作痛,兄弟可否帮我看看?”
“自是没问题。”
说罢,耿昊将手搭在张大哥腕上,为他把脉,很快,他的神色变得怪异起来:
“腰肌劳损,气不归元,肾失摄纳,水浮而火旺,兄长,你这是肾虚啊!”
“能治吗?”张大哥猛地紧张起来。
“应当无碍。”耿昊起身抓药,整整抓了三大包,递给张猛,“此药名叫归元汤,固本培元。一天一包,三天过后,保管兄长龙精虎猛。但话说回来,虎狼之药要少吃,某些事还是要节制一二的。”他意味深长的叮嘱道。
霎时,张大哥的眼眶红了。
他用一种委屈哀婉的语气言语道:“兄弟,你不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唉!”
伴着一声长叹,他并未再深说下去,而是一手将药紧紧抱在怀中,一手在胸口掏摸,尴尬问道:“兄弟,这药多少银子?”
瞧着张猛抠搜了半晌,脸越来越红,可愣是连半块儿银锭子都没摸出来,稍一思索,耿昊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他实未想到,张大哥的家教竟严苛到这种地步。
堂堂八尺男儿,昂藏大汉,出门竟只带了一个……一个蒸包子的围裙。
“大哥这就见外了,都是邻里街坊,往日你们对我也多有照顾。什么银子不银子的,药你拿去喝,好用了再来取。”
张猛立马将手从怀里掏出,讪笑道:
“那怎么好意思,过会儿你带耿耿来店里。哥哥给你准备一碗好汤。”
就在这时,对面汤包铺内。
张大嫂发出了河东狮吼:
“张大猛子,你个死鬼,跑哪去了?”
”再不回来,看老娘晚上怎么收拾你?”
张大哥身体猛然一哆嗦,连忙应和。
“哎!来了。”
他对耿昊歉意一笑。
“兄弟,过会儿一定要过来喝汤啊。”
说完,他就忙不迭的往街对面跑去。
站在平安堂前,望着被张大嫂扭着耳朵提进店铺的张大哥,耿昊一声长叹。
“哎,这老哥,也是实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