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茶,也不过是今年的新出的龙井,师父那儿的随便泡一杯都比这好喝,真不知道这几个老头为这茶有什么好掰扯的。
“众爱卿面前的茶各不相同,自然口味也有差异,倒也没什么好争辩的,这一连出了好几种新茶,朕一时尝不过来,只好用这方法让众爱卿替朕好好挑挑。”景嵩笑着道,“也是怪朕疏忽,未提前告知各位爱卿。”
怪谁也不能怪皇上啊,几位大臣慌忙跪下:“能为陛下品鉴是臣等之幸。”
在场哪个不是人精,皇上这番话表面上说的是茶,实则是在借机敲打众人莫要多管闲事,储君之位他说了才算,做好自己份内之事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景喻也跟着不慌不忙的跪着,那几个老头一把年纪了都能跪的如此麻利,他要是不跟着一起跪着今天出了这扇门后又不知道外面能传出什么花样的谣言出来。
景嵩见自己的目的已达成,便吩咐众人退下:“众爱卿如此小心做甚,算了,丞相和喻儿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吧。”
其余人都起身退下了左江临和景喻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左江临是因为陛下还未说请起而不敢起来,景喻是因为此刻药效起了作用,小腹处有些隐隐作痛。
“你俩还跪着做甚,都起来吧。”
“谢皇上。”左江临起身坐回位置上。
“朕为何留你们下来想来你们都知道,这日后就是一家人了,丞相家里那位千金朕经常听人提起,是个温柔贤淑才貌双全的女子,朕的儿子当中只剩喻儿迟迟未娶妻,儿子不在意自己的终生大事朕这个当父皇的自然要替儿子多考虑考虑,说来也是怪朕,前几年将人派去了战场,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拖了好几年。”
景嵩话里话外都是为景喻着想的意思,或许左江临当了真,但景喻却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丞相对这门亲事可满意?”
“陛下亲自为臣女操心婚事,是臣之荣幸。”左江临连忙回答,陛下都这么说了,他哪敢回答其他的。
景嵩见景喻还跪在地上,出声问道:“喻儿为何跪地不起,难道是不满意这桩婚事?”
“父皇能为儿臣考虑儿臣感激不尽,不过儿臣前来也正是为了婚约一事,儿臣斗胆,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景嵩并未发火,而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喻儿难不成是看不上左相之女?”
不过有人却不愿意了。
“王爷眼高于顶,这桩婚事看来是我相府高攀了,既然王爷不愿意娶,那臣也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茶杯里的茶有些凉了,景嵩端起又放下,宫人很有眼力见的替景嵩重新斟了一杯。
“朕记得朕之前也为丞相府与喻儿下了一道婚书,不过当时丞相来找朕,说是念及喻儿身体情况让朕收回圣旨,如今喻儿的毒已解,上场杀敌也不在话下,丞相何必如此着急,不妨听听喻儿怎么说。”
左江临听了这话也安静下来,当初那道圣旨确实是他亲自求皇上收回去的,当时景喻命弦一线,气若游丝,将女儿嫁过去也只有守活寡的命,哪怕只是个庶女,他左江临这辈子也不走无用的棋,后来将左湘兰送进了三皇子宫里当侧妃。
“儿臣并非看不上,儿臣之所以请父皇收回成命正是为了丞相之女着想。”
“哦?你先起来,仔细讲讲为何请朕收回成命是为了丞相之女着想?”
“是。”景喻起身回到位置上坐下,接着道:“儿臣三年前中毒后曾一度在鬼门关闯了好几遭,虽说捡回了一条命,但也落下了隐疾。此事儿臣本来想一直瞒着,只要不娶妻便没什么大不了的,若儿臣今日应了这门亲事,日后隐疾败露,儿臣不仅辜负了左姑娘的大好年华,还犯了欺君之罪,还请父皇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