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落自然不知道这个可爱的姑娘是不能行走的,见状后补充道:
“你是怕冷么?别怕,大人们都在外面烤火呢!不冷!”
“我——”芷沫欲言又止,只默默了蒙起被子,又一动不动的睡了过去。
她知道,爹爹离开了,这个于她而言,陌生的屋子,除了她无法感受到的安全感外,只剩下内心实实在在的慌乱。
没人知道,她在被子里默默的流了泪,并喃喃自语叫了声:“爹爹...”
阿童昨晚离开时,没有告别,却躲不开敏感的芷沫,她感受到了院落里的特别,以及渐行渐远的爹爹。
“喂!你怎么了?不想起来玩就直说嘛!怎么不说话呢?哼,我去喊奶奶!”
说罢,栎落便无厘头的往屋外的大人们跑去。
“奶奶,奶奶!我想让芷沫陪我玩,别让她睡觉了嘛!好不好?”栎落绕过众人,跑到奶奶身边,抓着奶奶握着权杖的手,抬头道。
奶奶听罢,第一时间没想着如何回复,而是隔着火堆,看了下北侧坐卧的小伯,她还没来得及跟小伯说起芷沫的事,想必这个消息对于小伯而言一定是如雷灌顶吧。
小伯与奶奶对视,问道:“芷沫?娘,家里还有人么?”
“哦,呵呵,有,有,昨个来时你在屋里睡觉哩,没跟你说,一个旧人的闺女,住几天就走。”
小伯:“哦?多大哩闺女?睡俺屋吧?放娘屋多不方便?”
奶奶闻声,不知所措,沉默了良久。
栎落见状,又赶紧催促道:“奶奶,奶奶,你快喊芷沫妹妹起来吧?我想跟她玩。”
奶奶低头侧目,摸了摸右手边的栎落的脑袋,道:“栎落听话,芷沫妹妹生病了,等过些天病好了就叫她陪你玩,好不好?”
“哼!骗人,我自己玩去了!”
......
看着栎落想院外跑去的身影,奶奶又抬头望了望偌大的枯木,总觉得又有一分不好的预感。
“我说老婆子,你见俺家孓目没?”小沫大娘这时从院外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并扯着嗓门着急道。
大伯听罢,连忙呵斥:“瞎喊啥!好好跟咱娘说话!孓目昨个不还在家吃饭么,没在他屋?”
大娘急的快哭出来了:“没有,我这刚煮好一锅面,想着叫孩子起来喊大伙一块吃个暖和饭哩,却找不到孩子了,孩子衣服都没穿,你说这会不会出事儿了?!”
......
大娘说着说着,已经有些不知所云了,众人也都陷入了沉默,大伯听罢一句话没说,便径直走出了院子,他默默的走到了附近每一个后院的茅厕里翻找。
却徒劳无功始终不见人影,大伯又贴着院落的墙壁,趟着枯草地和臭水沟,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他知道孓目喜欢在这些地方抓虫子玩。
“兴许他是抓了蚯蚓去村后的鱼塘钓鱼了吧?”大伯这么想着。
回到院子,众人看着奇怪的大伯,等待着答案。
“大家先吃饭吧,俺这孩子调皮里很,没事儿......”
说罢便带着大家去自己院子里盛饭去了。
大娘看着不急不慢的大伯,忽然有一丝惊悚之感,她难以想象孓目的消失竟也无法动摇眼前这个男人的沉稳......
奶奶却淡然:“孩子大了,出不了事儿,别担心...”
大娘忿忿道:“大了?哼,你们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自己孙子哩死活都不管了?这大冷天里,孩子能到哪儿去啊!”
......
这天结束后,大娘也消失了,大家都默认是去找孓目去了。
除此之外,再也无人过多的在乎过这些事不关己的变故。
奶奶也逐渐养成了在半晚时分,走到村尾遥望着远处的世界。
她相信,阿童会照顾好孓目,也会保护好小沫和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