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琢磨呢,绝杀,无解。”张哲翰得意道。他是真的得意,这步棋是他自己下出来的,虽然他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无解。
索罗斯伸手重新摆棋子:“嘚瑟吧你,看我今天怎么虐你。”
张哲翰没跟着摆棋子,他实在搞不清楚哪个该放哪里,“先说清楚,只下一盘,再不去扑扑我就完了。”
索罗斯摆完棋子抬起头来,“不行,赢了你才能走。”
张哲翰叹气道:“你要害死我,你知道我没女人不行。”
正说着,红案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个托盘,张哲翰色眯眯盯着她白皙的大腿,直到她倒完茶酒走出大厅,眼神还停留在门上。
索罗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样吧,你若赢了,我让她陪你。”
“真的?”张哲翰两眼放光,随即暗淡,“别骗我了,上次我摸了一下她的屁股,她差点杀了我。”
“哈哈!还有这事。”索罗斯笑着,换了个认真的表情,“真的,我问过她了,她说她愿意。”
张哲翰将信将疑,假装被诱惑,“好吧,来吧。”拈起一个兵拱了一步。
陪睡这件事并不在两人商量好的计划之中,张哲翰没想到厨师痴棋痴成这样,竟然把手下当赌注。
在璐里小吃店,白案仰起脖子喝下的第二杯酒里就有泻药,估计这会儿正在奔忙。海妖王后在巴巴岛转移那五个人的时候,卢卢里交出了全部一小袋药丸,红案抓了一把,给厨师下药的任务理所当然由她来做。
厨师中没中招将决定李维斯的打法。刚才张哲翰色迷迷盯着她的时候,红案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索罗斯的那杯茶里已下了药,但这种药对“上帝的仆人”有没有作用谁都没把握,张哲翰需要足够的时间等待和观察。
“非非,这一局必须输。”
【那就不用我走了,您只要按规则随便走即可。】
非非说着,关闭了棋局,在光幕上列出了国际象棋的详细规则和走法。
【王(King)?:可以横、直、斜走,但每次只能走一格。?后(Queen)?:横、直、斜都可以走,且格数不限。车(Rook):横、直都可以走,且格数不限,但不能斜走。……】
上一盘棋除了最后一步都是非非走的,甚至刚才那一步拱兵也是非非棋盘上的第一步,张哲翰到现在还不知道哪个棋子该怎么走,这会儿非非撒手不管了,只好每走一步就看一眼规则。
“主上!主上!”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白案捂着肚子冲了进来。
厨师手里拈着一颗棋子,斥责道:“总这么毛手毛脚,你什么时候能淡定一点!”
“不好了!达姆城……被啷咯啷包围了!”
厨师豁然起身:“什么?!”
“很多很多,水泄不通!连啷咯啷皇都来了!”
“嗷呜——”
狼皇的长嗥,声震四方,空气为之颤动,宫殿都在晃。
“嗷呜——”
四面八方数以万计郊狼齐声嗥叫,响彻云霄。
“怎么会这样……”
厨师肥嘟嘟的圆脸凝重起来,三只小眼睛皱在一起。
普通狼群再多都不足为虑,但现在有半神级的狼皇,要杀它就必须厨师亲自出手,只要他一离开王宫,张翰就有机会进入祭台通关。即便张翰没来,杀了狼皇副本就会结束,张翰就会带着泥板出副本,夺取度牒的计划同样会泡汤。
不杀也不行,城墙再高再厚也扛不住狼皇攻击,郊狼是副本里数量最多的主要力量,攻击力强悍且源源不绝,一旦攻入城内,建筑物必然被夷为平地,还是会只剩下王宫正殿和祭台,厨师还是得直面狼皇。
白案脸上的横肉扭曲着:“会不会又是张翰干的?”
“不可能,他不会说狼语。”厨师笃定道,“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布道者就只有那两位了。”
白案一脸焦虑:“您是说张翰背后还有后台?那这下麻烦了。”
“慌什么,那两位不可能亲自出手,我们只要坚守王宫就行了,达姆城破了就破了,一回回就恢复了。”
白案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声,“那我先去看看,先去……”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跑了出去。
厨师重新坐下,拿起茶杯,小眼睛盯着张哲翰。
“别看我,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嘛。”张哲翰镇定自若地拈起王后走了一步。
厨师嘬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我在想,到底是谁干的。”
张哲翰依旧不紧不慢:“布道者除了我,共工和女娲也在片片里。”
厨师低头看棋盘:“女娲那天已经被我杀了,我到天池的时候没看见她。”
张哲翰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未必吧,我们虽然打不过你,也不那么容易死。”
厨师牛一挥胖手:“我的刀可是规则类武器,锁定必杀!”
张哲翰没再搭茬,指着棋盘:“该你了。”
白案都拉成那样了,这肥球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看来寻常药物对他这个级别的半神不起作用,又或者他本身就像我一样百毒不侵。
计划的第一层是厨师窜稀趁机进祭台,第二层是厨师去杀狼皇,第三层才是把厨师吸引到小哔哔村去。
现在看来第一层已经失败,第二层也已被识破,且不说狼皇什么时候能攻入达姆城,就算攻进来,厨师只要不出正殿,还是拿他没办法。
“非非,接管棋局!”
【您下得太烂,最多只能和局。】
“那算了吧。怎么认输?”
【把国王放倒。】
张哲翰在棋盘上找了半天才找到“国王”,把棋子横了过来。
“这么快就认输了?”厨师拿起棋子又去摆开局,“再来!”
张哲翰捂嘴啊啊啊打哈欠:“不下了不下了,我要去扑扑了。”
厨师诱惑道:“不想和海飞斯睡了?”
张哲翰摊了摊手:“想啊,可我赢不了你。”
厨师在桌上拍下一枚硬币:“一交子一盘,输赢都给你!”
交子?交子不是中国最早的纸币吗?怎么是硬币?
【交子,宋、金纸币。中国最早的纸币,也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的纸币。北宋初年,四川用铁钱,体重值小,商人遂发行一种纸币,命名为“交子”,代替铜铁钱流通。每岁丝蚕米麦将熟之时,用同一色纸印造交子。成都16户富商为了印造发行并经营铁钱与交子的兑换业务而开设交子铺,开创民间金融之先声。】
张哲翰盯着桌上那枚硬币,椭圆形,暗黑色半透明,看不出什么材质,凸起一个高鼻深目头像,这不是交子,而是以“交子”命名的另一种货币。厨师拿出来支付对局费的一定是可以流通的钱,能在副本里拿出来就一定和印子金一样具备神佚物属性,出自上帝仆人之手一定和上帝之城有关,他只拿出一枚而不是一把,说明这种钱很稀有且价值不菲,他手里也不多。
“好吧。”张哲翰无奈道,拿起硬币扔进储物舱。他是真想走,下这种洋玩意实在没意思,副本什么时候刷新又不知道,总不能在这里耗着,厨师这么鸡贼,一不留神还有可能露馅。
【这一局要输还是赢?】
“必须赢。要那种逆势翻盘的赢。”
按理说不能再赢了,祝先生棋艺很烂,再赢搞不好露马脚。但赢了可以光明正大和红案睡觉,睡觉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祝先生”带着红案招摇过市时顺理成章。
张哲翰脑子里一直在回忆刚才厨师和白案的对话,刚才厨师说的“那两位”到底是谁?
难道这副本里还有他忌惮的人?能让他这个级别忌惮的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