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消停了,后面两辆马车可没消停。
第二辆马车上,玄策紧紧抿着嘴角,低垂着头,手指捏着衣角不放,眼睑低垂,摆明了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玄懋见状,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儿子的性子闷,也不着急问,等回去了再说。
可眼神却实在是忍不住往他儿子身上花里胡哨,晃得他眼疼的打扮上瞥。
他每看一眼,玄策身体就情不自禁往里缩一分,眼看着儿子都快缩成球了。
玄懋到底还是移开了视线,目光飘忽的盯着窗帘上晃动的光斑,默默在心底打着腹稿,准备回去与儿子好好谈谈。
第三辆马车上,夏侯雅东自在的倚在腰后的软榻上,掏出一把折扇潇洒的在胸前扇动着,眼睑低垂着,语调轻快的询问道:
“呦~郡守大人怎么有空过来?”
夏侯郡守嘴角抽抽了一下,默默放下端到嘴边的茶盏,没好气的瞪了吊儿郎当的儿子一眼,“别阴阳怪气的?我是缺你吃缺你穿,还是平日里少关心你了?”
夏侯雅东撇撇嘴,“您那是关心我吗?你那是在问候一个能时时刻刻帮你分担工作,随唤随到的奴隶。”
夏侯郡守理直气壮,“那咋了?不也是关心吗?再说了,你三个兄长都没有说什么,就你事多。”
“哈~”夏侯雅东气笑了,“兄长他们为什么不抱怨?还不是他们傻!
被你这个糟老头子随便一忽悠,就脑子有泡似的,帮着你东奔西跑,满腔热血,无怨无悔的付出。
我说老登,你这么忽悠三个真心敬服亲近你的三个儿子,良心不痛吗?”
夏侯郡守失落的耸拉着眉眼,“唉~雅东,为父这也是没办法啊~
你也知道家族内权力倾轧,情势严重。
我作为一方郡守,还是家族嫡子,一贯看不惯堂兄弟们骄奢淫逸的躺在祖辈挣来的家业上吃老本儿,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因此,被他们排挤针对的厉害。
若是不积极组织势力反击对抗,难道要憋憋屈屈的活在他们的淫威之下吗?
为了痛痛快快的活,也是为了你们能够肆意的成长,我确实忙的脱不开身。
你兄长他们也是心疼我这个为家奔忙的老父亲,自愿帮我跑跑腿罢了。
你怎么能说的这么难听呢?”
呵~老头子说的确实挺真情实感的,但他不信。
夏侯雅东眼神犀利的看着他,敏锐的洞察到他这番话后的虚假。
夏侯郡守看着老儿子这般表现,嘴角缓缓咧开,抬起眼帘,露出一双充斥着野心的深邃眼眸:“雅东,所有孩子里,你果然是最像我的那一个。
这份机敏,你三个兄长没有,你妹妹比你强,可惜,她没有野心。
这件事很可惜,好在还有你。
不然,我就算是把整个夏侯家夺了过来,若是没有合适的继承人,往后家族依旧可能从我们一脉手中丢失。
那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甘心的。”
夏侯雅东轻嘲着笑了笑,讥讽的看了他一眼,看吧!他就知道老东西刚刚在演他。
夏侯郡守面不改色心不跳,权谋家没有良心,脸皮也厚得很,区区眼神根本无伤大雅,他心态好的很。
“回去后跟我去书房,我们父子俩好好说说话,几月不见,为父见你消瘦了许多啊,看来这是历练,你受苦了。”
他嘴上说着这般温情的话,眼中却时不时闪过一丝探究。
夏侯雅东不耐烦的转头看向窗外,他一点都不想猜老东西又在谋划什么。
第四辆马车上,同样趴在窗户边赏景的顾尧看着前方探出车窗的夏侯雅东,高兴的对他挥了挥手。
夏侯雅东看着阳光下更显俊美的顾尧笑面如花的看着他,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他勾着嘴角回应的对他招招手。
夏侯郡守见他心情变好了,想到跟在后面的女婿,嘴角不禁跟着上扬。
对这个女婿,他十分满意。
“阿尧在跟你打招呼吗?要不要叫他过来这边?”
夏侯雅东稀奇的回头看了眼老头眼中发自内心的笑意,“老头,阿尧才是你最爱的孩子吧?你对他可比对我们真诚多了。”
夏侯郡守笑骂道:“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心底却暗自可惜,要是真的就好了。
顾·顾尧亲爹·永丰:?